潘就衡恍然大悟:“哦,陈洲,我记得,高烧不退被他弟弟送进来的。”
“弟弟……?”陈志眨眨眼睛,低着头意犹未尽的笑了笑。
潘就衡不明就里,带着点疑问的看他。陈志随意的点点头:“说是就是吧……”
“那您是?”潘就衡问他。
陈志“哈哈”笑了,道:“我要说我也是他弟弟,会不会怪了点?”
潘就衡把身子往后倚,显得人很轻松:“正常,你看,谁这辈子还没几个弟弟啊。”说完他就笑了笑。潘就衡从这略带蹊跷的话语里得知了某种欲说还休点秘密,但他选择不说破。
陈志端坐在椅子上,整个人显得异常的气宇轩昂,这么看过去,他和陈洲非常相像。面部的轮廓,高耸的鼻梁,连那线条凌厉的嘴唇都像是同一个匠人打造的。但是他们两个也有着极大的不同。陈洲比陈志大了八岁,陈志虽然英俊但还是带着少年气,纨绔子弟出身,举手投足都带了点懒散。而陈洲不一样,陈洲像是一株仙人掌,独自生活在沙漠上太久,经历过极度的险恶,整个人都显得老成,心如铁,身如山,自带着一股八风不动的安稳。
潘就衡暗自在心里比对着两兄弟,便对赵达达那个小豆芽更好奇了。
夜色正浓,陈志看了眼窗后的深夜,对潘就衡说:“潘医生有时间想个由头,给陈洲做个胃镜,他胃坏了好久,可惜一直没怎么检查,正好趁着这机会给他调养调养。“
潘就衡:“这由头我可想不出来,胃镜是随随便便做的吗,他又不是小孩子,想骗他?难。”小潘医生停顿了片刻,随后补充道:“要我说,与其想这些,不如你这个做弟弟的去劝说一下,好歹让他多少珍惜着点自己的身体。”
陈志叹出一口气,觉得劝说陈洲听话的难度都快赶上当年的中俄天然气谈判了。他有些无奈的对潘就衡开口:“您恐怕对我们兄弟两人还有些误解。”
潘就衡伸出一根手指摆了摆:“豪门子弟嘛,这戏码八点档电视剧总演。”
陈志到了这一刻重新认真的看了看潘就衡:“原来你已经知道了。”
“想不知道都难,你哥住院没半天,一大推人呼啦啦的闯进来,先不问病人情况,举手就拿出几叠文件让他签,就这样子的,豪华病房里经常见到,我刚开始只是意外他竟然住普通病房,不过现在想想,倒是也算平常。”潘就衡说完伸手打了个哈欠,人有些困:“还是你们富二代好,看看我们,起早爬半夜的,一个月赚的都比不上你们一天花的多。”
“没那么夸张。”陈志站了起来,捻着两根手指系西装扣子:“潘医生,能否留个私人电话给我?我哥这身体别人我信不过,不过您在我看来,倒是可信之人。”
“我感觉你的感觉不一定准确。”潘就衡虽然这么说,还是扯了半张纸,拿蓝黑色的中x_i,ng笔划拉了一串号码:“有时间多看看你哥,他对自己真是太不管不顾了。”
陈志没做声,认真的把纸条揣在了口袋里:“那就麻烦您了。”
“客气。”潘就衡看见办公室门口闪现了一道影子,纤瘦的,穿着淡粉色的外套:“门口那个是找你的?”
“谁?”陈志把身子侧了过去,一闪而过之间他脸上便带了一丝宠溺的笑:“我的人。”他说。
陈志道了别就走了。门口走廊里站着一个人,特别的年轻,眉目秀丽,粗略的一看像是个小姑娘一样。
“你怎么跟来了?又不听话。”陈志解开西服扣子,把男孩塞进自己的怀里:“外面冷不冷?”
“还行。”陈珂毛茸茸的头发顶在男人的下巴上,有些痒。
陈志把他的两只手揣在口袋里,摸摸他的脑袋:“我想去看看他。”
“我知道。”陈珂把环着陈志的腰的手紧了一下,然后洒脱的松开:“你去吧,我在门口等你。”
“好。”陈志往病房走,他回头看了一眼,陈珂站在原地,淡粉色的外套很明亮,医院走廊的灯光打在他身上,显得发白了些。
目光深深。
陈洲在睡觉,可是睡的不踏实,整个人在被子里弓的像是个虾米,陈志知道,他又是胃疼了。握在门把手上的手有片刻的犹豫,陈志看他,一道门的距离,他们兄弟两个走到此时,竟然也没了坦诚相对的机会。
陈志蓦地松手,在门口紧张的观望。
“你好……请问……”陈志侧头看,赵达达问到一半的话咽在喉咙里。
太像了。
陈志倒是歪了下嘴角:“你就是他的那个弟弟?”
赵达达从那张脸就认出了他是谁,没有平白的两个陌生人会长的那么像。正主来认,赵达达羞愧的脸通红:“我需要解释一下吗……?”
“不用。”陈志朝赵达达走过去。赵达达刚刚趁着陈洲睡着去水房打了壶热水,熬了两天,整个人散发着疲惫的气息,这会儿端着水壶,老旧的木奉球服穿起来像是个高中生。
“这两天辛苦你了。”陈志说。
赵达达摆摆手:“不辛苦,陈洲是个好人,他帮过我,我照顾他是应该的。”
陈志第一次从一个人的嘴里听见说陈洲是个好人,这让他对赵达达充满了好奇,仿佛他是个多有意思的人。
这世界上,接触过陈洲的人大多认为他是个无恶不作的人,狠戾、狡诈、不近人情、像是块冰。可是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在年轻的赵达达心里却是明灯一样的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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