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又怎样。
她顶着女主人的身份,没有自由,还要承受顾盛华的家暴,他亲手给她安上翅膀,又亲手把它撕了下来,安上的时候有多感激,撕下来的时候就有多怨恨。
所以后来,当有机会可以重获自由,可以让斩断她翅膀的屠夫受到惩罚的时候,金丝雀变成了杀人利器。
“苏茶,你怎么了?”
朱笙声透过车里的后视镜,可以很明显地看到苏茶紧绷着的脸,不是因为紧张,而是因为太过于安静而面无表情,朱笙声很少见过露出这样表情的苏茶。
苏茶从上车开始,就一句话都不说,朱笙声问他他也只是摇摇头,坐在后座上闭着眼像是在睡觉,任那些过去的事一点点吞噬自己,其实知道真相最难受的人,应该是苏茶,毕竟,从某个方面来说,是他妈害死了他的爸爸。
他记得顾盛华出车祸的那天晚上,苏晴抱着自己的手一直不停的颤抖,连她给他唱着的摇篮曲都断断续续地不成调,苏茶只能伸着稚嫩的手一遍又一遍擦掉苏晴滚下来的眼泪,他不知道她为什么哭,只是觉得苏晴拼命咬着下唇直到出血的样子实在太过可怜,所以他只能抱得更紧。
苏茶揉着眉心,又恍惚想起苏晴在和他后来单独生活的那十年里,每晚被噩梦惊醒的脸,不是只有恐惧,还有深深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怀念,以及后来她临死前,对苏茶念念叨叨地说着以前顾盛华如何对她好,还有走的时候,脸上放松而又安详的表情。
苏茶坦然地叹了一口气,他终于明白为什么苏晴临死前会说她去赎罪了。
“猪j-i,ng,有镜子吗?”
他仍旧闭着眼,睫毛颤抖着,佯装轻松的话语带着几丝疲倦。
朱笙声狐疑的看了他一眼,给他递过去了一个小镜子。
苏茶终于睁开了眼,光滑的镜面上映着他那张和苏晴相似的眉眼,他抚了一下镜面,学着苏晴露出了一个温婉的笑容,但是嘴角又很快地弯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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