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单纯迟钝也不知道是不是天生的福气。新禹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无奈的抬手推他一把“要跳就快去,一会儿泰京来了还要拍照走位。想不通的事情,还是不要白费力气了。”
泰京闹失踪其实是遭到安社长传唤,安社长自诩为摩登人士,嘴里动不动冒两句英文,可美国唱片公司的业务代表来了,还得临时叫他过去撑场面,顺便作作翻译。
赶巧这美国佬也是个摩登人士,来到异地他乡对新鲜事物好奇的紧,正经话没说几句,东拉西扯到饭桌上也没停,搅的泰京火气上扬烦不胜烦。
好不容易饭局散场,泰京拔腿走人,扯着唇角凉凉丢下一句“这里再好也不能常住,否则就成了客死他乡。”直吓的安社长花容失色,好在美国佬语言不通。
出了房间先得把墨镜戴上,眼眶还是有点瘀青,虽然不怎么明显了也让人足够火大。
“高美男高美男,只要沾到他就没一点好事情…”黄泰京脾气出了名的难搞,现下遇上个更难搞的高美男,非但没有一点同类的亲近感,反倒成了两头正在勘定疆域的狮子。
电梯在失重中慢慢下降,到十楼时停住,电梯门开婷婷袅袅进来位贵妇人。棕色卷发柔顺的垂在肩头,小巧的下巴,红唇习惯x_i,ng紧紧抿着,严厉而尖锐的目光被完美的遮在墨镜后头。
那人看到泰京也怔了一下,步履却还从容,转身在泰京身旁站定,似乎是叹了口气,背脊挺的笔直,下巴仍然昂着,骄傲自负一如从前。许多年来从不曾变。
她在自己面前永远是副高不可攀模样,或许到老至死都永不会变。电梯里温吞吞的空气急速变凉,在周围结成结结实实坚冰一块,泰京觉得自己全身血液都在咯吱作响。
那女人摘下墨镜,先打了个招呼“好久不见。在外国也能听到你的消息,看来你现在真的很出名。”
大约也只有出了名,才让能你瞧来一眼吧。我在期待什么?泰京目光瞬瞬“您人在本国也没传出消息,看来夫人己经淡出人们的视线了。”
“哈,夫人?”那女人笑的甜,扭头把目光投来,并没半分热度“你小时候还叫我妈妈呢,忘了?”
“小时候不懂事,还以为生下我的人就是妈妈。”
叮咚一声电梯停在一楼,泰京闪身走出去,那人的目光落在背上,己经辩不清楚是寒还是痛“不要装作认识我,小时候因为夫人的名望,我不能装作认识你,但现在我出名了,这样作会给我带来麻烦。”
看看,其实硬起心肠说些恶毒言语比什么都简单,时间久了谁都能作到。
泰京狠狠咬了咬牙,快步往外走,只觉得自己神情大约十分可怖“最近真是倒霉透了…”
小时候自己总得仰头看她,觉得那人如在云端,怎么努力也触不着;现下她个子只及自己耳畔,垂眼望着,却发现她离自己比从前更远。
看的太清楚,还不如云里雾里,失望总也比绝望来的好些。
…妈妈?哈。
第七章
※
更多的时候觉得人的身体就是一件容器,无数尖锐激烈的情绪在其中翻腾着找不到出口,慢慢被时间磨的软下去钝下来,最终合着五脏六腹的巨痛一起被消化掉。
很强大,是吧?
这容器很牢固很结实,即使内里刀割火烧一般的痛,外表看上去依然完美。吃得下睡得着,在别人眼里红光满面的迎接下一个明天,只要你还笑的出来。
多好,实在是好的不得了…泰京侧侧身,下巴微收狠狠抬起眼来,四周强烈的灯光照的瞳孔一阵刺痛,皮肤烫的受不了,整个人像包在炉膛里烤着。
“好,就是这种感觉!”摄影师又跪又趴,在不同角度拍了无数张,满头大汗的招呼“新禹jeremy,你们也过来,拍个三人合照!”
新禹穿了一身雪白西服,领口镶着一行亮闪闪的水钻,肩上缀着朵白色蔷薇花,微笑着站过来,连拍了三个多小时脾气倒还好,可也是一身炙气。
jeremy更可怜些,休闲西服穿的严严实实,脖子上还围了个白色狐绒围巾,毛绒绒倒是漂亮可爱,可惜大灯一挑烤的人都焦了。
一群助理冲上来送水整发型,人影纷纷乱乱,令人心情越是焦燥。泰京不耐烦的拢起眉头,目光穿越人群落到走廊边角那个人影上。
那人散散漫漫在台阶上坐着,背靠着墙蜷起一条腿来,整个人显出种超然于世的静。雪白的脖颈,下巴优美流畅的曲线,j-i,ng致而隔膜——好像在与整个繁华世事遥遥对峙。
这姿态或许并不强硬,可是足够艰忍,是无法言表的薄锐坚强。
完美而坚固的容器,跟自己一样。高美男。
a.n.jell是个优秀的组合,这个毋庸置疑。且不说新禹的温文尔雅柔和可亲,也不说jeremy的天真可爱灵气逼人,单单黄泰京一个,就够有看头的——在见到他之前,美男从不知道有个人能俊美到凶狠的地步。
嗯,就是那种恶狠狠的俊美,霸道而且毫无道理,却实在打眼的很。
五官j-i,ng致的毫无瑕疵,眉毛生的尤其好,不耐烦时微微扬起,直像利剑一样。明晃晃光闪闪,嚣张恶劣不用掩饰的人生,好似聚拢了全世界的光线,都是理所当然毫无顾忌的。
天之骄子,切…美男侧身摸摸衣兜,又没带烟。
旁边总造型师coordi姐风风火火冲过来,一把把他扯起来往化妆室推“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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