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雪泪水漫上来,却不敢哭,这里的人包括陆照阳都冷漠可怕得很,是不会帮他的,但他不敢说,也没立场说,他害怕良多许种,都是些说不上来的,因他从未读过书,甚至不识一字,连正常的抗争都不会了。
变成一块石头,等那人摸了许久,那么难堪,阿雪才反应过来,却出了个大丑彻底摔在了地上,连头也不敢回,一路跑了。
铺子里头的笑声传得很远,铁匠铺老板姗姗来迟,喝道都笑什么呢!
阿雪闷头跑回去,撞了一人,又被骂了声不长眼,好大的声响,引了别人来张望,阿雪被拉住,喷头一顿臭骂。
不讲理的是分明躲之不及,却还要抓住人骂出个道理来,临到头又万分嫌恶,好似方才拦住人的不是自个。倘若真不愿意见一分,无视便得了。
有人怪觉得可怜,略劝了几句,说这孩子又不是故意的,你年纪大了,大人有大量。
我家那几个皮猴就是小,也知道撞到了人该说声对不住,真不愧是外头来的没爹没娘的!
哦哟哟,越说你越得劲了,诶,你快道个歉,这事就这么完了。
阿雪木愣愣的,给台阶下的胖娘子再三催促:“愣着做什么!还不快说对不起,赶紧走了?”
他喃喃说了声道歉,脸也白了,十分拿不出手,这骂人的也顿时提不起劲了,道可没见过这么个人!
走远了还能听到劝她的----你生个什么气,虽是那样地方出来的,但到底没人教养,你还指望是个什么人才不成,到我们这村上别添乱惹出什么fēng_liú事来便是烧了高香了。
哼,依我看就该赶出去才罢,那姓陆的居然还要给他添户籍,咱们这虽然是个小地方,但也是个清誉地方,百年没出过这样的人!
嘿哟哟,瞧你这说的,镇上那妓馆你还能烧了不成?
女人们碎嘴了几句,阿雪静静听了片刻,不跑了,改走回去,只是避着人,他走出经验来了,大路虽然也可以走,但毕竟走大路的人多,小路就很少能碰见人,有次他走过大路,那些人经过他便总要回头望望,指指点点一番,看够了后便露出笑来。
后来连院子篱笆外都有小孩好奇地张望,不过是东西倒地的声响,明儿就传出那陆照阳和新来的那个在屋子里颠鸾倒凤,白日宣淫,说得是有鼻子有眼,仿佛是扒在屋顶上看了全程。
他就是个新鲜物什,突然到了这太平小村里,夹着不堪的惊天过往,突兀给人一个棒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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