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偷偷出来,陆照阳暗骂一声,瞪着天上不怀好意的月亮,这也是他家,怎么就要这般偷偷摸摸的!
他又愤懑不行,陆照阳最怕也最烦阿雪生病,哪一场不是闹,奄巴巴地看着人,还不能责备过火,像是前头受的哭,后半辈子就拿来日日折磨陆照阳,娇气不行,还会闹脾气了。
陆照阳一时手痒,不知多久没揍过这小蠢蛋的屁股了,叫他老实乖些,嘴巴不老实就堵住,看还乖不乖了。
上了年纪的男人,在心上人那憋了火,掼会做作意淫,到了明日还是该做什么便做什么。
这怎么和好的也是好久的事了,总之瞧了他俩就笑,也就他们还是折腾,小事大事都吵吵,还吵不散,老说不管你了,回头还记着爱吃什么,爱买什么,唬了脸很快又如胶似漆的,阿雪缩在怀里又不让人走了。
不想这回闹得狠了,阿雪觉得陆照阳总管着自个,这不行那不行,一天要被气个好几回,还说不通,躺在床上是越想越气,而陆照阳却觉得阿雪越发脾性大了,还调皮,不顾念自个,尽叫他心惊肉跳,生怕有个什么大病小病上头或是什么意外。
阿雪独自躺床上生闷气,没多久便困了睡了,正半梦半醒,一会生气,一会想起陆照阳,模糊间似有什么香味来,渐渐迷住他,他寻着这香味,魂从他身上站起来,跟着这香味往外走,跟着走了好几里路,香味钻进一个山洞,阿雪低着身子,发现这山洞仅能容下一人,他便侧着身从这里进去,挤进一条狭窄黑暗的路,不知走了多久,一下踩空,诶哟一声,脑袋撞在一处。
“谁?”远处传来一声疑惑,阿雪睁开眼发现四周黑乎乎,底下却并非瓦砾砂石,而是十分软滑之物,他尚未理清思绪,便有一道猛烈的光跳出来,原是阿雪落在一个紫檀大衣柜中,这来人不过十几岁的小娘子,婢子打扮,阿雪先是要找地方藏起来,后来说了声抱歉,不料这小娘子未曾见到他,疑惑间关了柜门,道:“奇怪,方才还听见柜子里传来声音的。”
这小娘子走远了,阿雪松了口气,想自个怎么到了这来的
他在打开一条缝,瞥见一处清幽,便知约莫是哪处富贵人家里头,又是清闲名士,摆物皆透着清贵,却暗藏乾坤,一道墙上还挂着一条鞭子,乌黑油亮,阿雪关上柜门,念念有词定是做梦了,拍脸掐脸,据说醒了就好,但不中用,还在这柜子里,阿雪委屈极了,开始想陆照阳,小声叫他名字,他捶着身下这几层好衣料,就是这怪梦,尽是那奇怪的香味,将他引到这来,跑到这怪地方,又没个家去的路,一时后悔起不该与陆照阳吵架。
他这正自怨自艾,柜门又被打开,这次便不是什么小娘子了,而是身量足高的男子,见这柜子里多了个人来,阿雪抬头又立马捂住脸,男子暂且不管他哪里来,只一句叫外头的人滚进来,黑脸指着柜子。
仆役小心翼翼探脑,并不知这柜子有何异处,苦着脸道没人,男子道瞎了?
仆役真不知,男子叫人滚。
不知怎么,这奇怪的梦里还是男子能瞧见阿雪,阿雪张着手,从手缝里窥探得几分,若没看错,这男子他再熟悉不过,日夜相伴缠绵。
是还曾在陆家,是陆家郎的陆旦。
陆旦眯眼,眼神利,气势也盛,从不收,也没人敢指点教训他,奇怪的是阿雪怕这个陆旦,却不怕日后的陆照阳,敢闹,敢堵他,却在这陆旦面前成了个小哑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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