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他眯起眼,怀疑自己所听到的。
“我们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坦白说……我已经去相亲了,是我同事介绍的,对方人很好……很有诚意,而且……我年纪也不小了,我……我想……有一个自己的家庭。”她不知练习了多少遍,才能顺利地说出这些话。
他沉默了片刻,雨蓉几乎以为他要发火了。
“你凭什么以为我会放你走?
“我知道你也快结婚了,到时……怎么还能维持……这样的关系呢?我们该结束了,该各自走……自己的路才是。”
他又沉默了,这次更长,更让人觉得要窒息,“你打算了很久是不是?”
“我……”她一时语结,不敢直接回答,“我知道当年……是我招惹了你,但过了这么多年,你得到的还不够吗?我……我真的累了。”
“累了?也就是厌倦了吧?”他的语气总是如此讥讽,“我了解了。其实我也正想找机会对你说,我们是该结束了。”
“真的?”她的声音不自觉的流露出欣喜,而她立刻感觉到她的双肩被他握紧。
“怎么?你很高兴是吗?”他可不满意极了!
她不敢回答,唯恐激怒了他,这一”自由”的机会可能会被毁了。
“既然是最后一次,那么,就让我留下个特别的回忆吧!”他低下头,惩罚地封住她微启的双唇。雨蓉闭上眼晴,承受这火般燃烧的吻,她不是不动情,这都是最后一次了,她无法对自己否认,他总是能让她变得不像自己。
他像头野兽般,扑上她的娇躯,粗鲁地址去她的睡衣,却又缠绵无比地抚弄她的身体,让她又像火烧、又像雨淋,冷热感觉错。
“都多少年了,你还是会发抖。”他一边嘲弄着她,一边缓缓进入她。
她如同往常一般,紧紧咬住下唇,不让自己泄漏情感。
他却命令道:“喊出来,这是最后一次了,喊出来给我听!”
她摇了摇头,却立刻让他发火了,腰间的力量加强了,他更为深入地折磨着她,一定要让她濒临疯狂的边缘。
她终于松口了,指甲抓进他的背部,“不要……”
“我要,我要听,听你失去控制的声音……”他汗湿的身体包围着她的娇躯,但她的柔软却包围着他的坚硬。
“为什么……总是……不放过我?”她的声音都破碎了,咬着他的肩头忍住呻吟。
“为什么?我也想知道,为什么我就是想要你?”他的语气里藏着某种压抑。
他将满腔压抑化为动作,不断地侵占着她的身子,在他一再的冲刺之下,雨蓉几乎要昏过去了。
她忍不住轻声求饶,“别这样,停下来。停下来。”
“你不会要我停的,说,说你要我继续!”他强着她。
过度的快感冲到脑中,雨蓉已经快忘了自己是谁,“求你……”
“求我什么?”
“求你……让它结束……”
承受不住过多的激情,雨蓉真的昏过去了。
※※※
星期六的早晨,雨蓉一如往常的醒来,可毕维麟己经不在房里,这情景就像她这九年来常见的模样,昨晚的事仿佛就像梦境般蒸发了。
但是她一转身,看见床头的便条纸,上面却写着:下星期五,你不必来了。
旁边还有一张支票,金额是空白的,随便她要填多少。
雨蓉站起身,最后一次在浴室洗过了澡,回想着过往九年的一切,自己也不敢相信,竟然能够如此轻易地结束。
她将纸条和支票都撕碎了,丢进垃圾桶里,然后从皮包拿出这屋子的钥匙,也一并丢进垃圾桶。好简单的动作,却结束了这复杂的九年。
她换上衣服,一切穿戴整齐,走出卧房时,她回头看了一眼,不知为何,她竟觉得有些失落,仿佛背离了过去九年的生活,也背离了自己心中的某一部份。
不过,她告诉自己,这只是暂时的,绝对绝对是暂时的。另外一条路才会更适合她!于是,她转身离去,不让自己再回头。
第五章
雨蓉的生活少了毕维麟,就像鸟儿脱离了牢笼,得以呼吸自由的空气,让她时时都哼着贝多芬的”快乐颂”。
但是,第一个不必见他的星期五,她还是不敢安排任何计划,上完烹饪课的最后一堂课以后,就直接回到自己的小公寓里,傻傻地坐在沙发上发呆。时间一分一秒地走过去,电话没有响起,门铃也没有尖叫,什么事都没发生,只有她养的小猫在她腿边轻叫,想和主人玩耍。
雨蓉还不太敢相信这事实,她真的不必再去找毕维麟了,真的不受他的威胁了,真的可以拥有自己的星期五了。尽管她什么事也没做,像平常一样准时在十二点上床睡觉,但她却觉得这就是新生的开始。
隔天周末,她和林士乔约了下午听音乐会,再共进晚餐。
林士乔是同事介绍给她的对象,他也是公务员,在环保署担任环境评估工程师,今年三十岁,一表人才,态度诚恳。最重要的是,他带给雨蓉一种安全感,这是她从未有过的感受。
林士乔和毕维麟是完全不同的典型、他亲切温和、举止有礼,是个标准的绅土,然而,以往他和女往失败的原因,却是她们都觉得他不够风趣。
“赵小姐,你真的不认为我很无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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