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望去,此山比之栖风崖更加险而陡,远远看去阴雾缭绕,不见秀气,更觉鬼气森森的,像是一口沉睡中的大棺材,蓦地让人身上发寒,邪性得很。
接下来就要上山,一行人都下了马,李婉筝见此情况,看了看顾三娘,犹疑道,“此山颇不寻常,我们最好下马而行,徒步上山,前辈以为?”在此行人中,顾三娘可以说是他们的长辈,李婉筝此举既认同了她作为他们一方的人,也表现了对她的尊重,承认了她在队伍中的地位。
顾三娘一愣,随即挑了下嘴角,初次相见,便能把信任相交,其胸襟气度可见一斑,心下颇为赞赏,开口便道,“嗯,此举甚妥,以沙曼华搅弄风云的能力,此山上必定机关重重,进山以后,大家务必小心,紧跟在我身后,莫要随意行动,否则,难保有什么生命之忧”
一众人纷纷点头称是。
然而,当梁照把风萧萧拴在一棵树上准备离开时,那黑驹居然少有的发出一声长啸,接着咬住梁照的衣袖不撒嘴,梁照被它的反应弄得一愣,心道,“莫不是它也觉察出此番上山与别处不同?都说动物皆有本能,此马亦颇有灵性,难道此去真的生死难料,胜少败多?”
不由得露出一丝凄惶之色,手上摩挲着它头上的马鬃,一下一下的好像在安慰它些什么。
林知余注意到这边的动静,走上前来,淡淡道,“看来风萧萧也一样啊,恐怕我们此行确是凶多吉少,但,凶多并不代表一定会输,还是有一搏的可能,不是吗?”
梁照闻声回头,淡淡笑了一笑,不经意抬头望着了一旁的赵樽,只见他正拍着自己的红驹,察觉到目光,抬头看了看他,突然似有若无地笑了一下,无言之中,三人竟有种高山流水惺惺相惜之意。
而后,一行人转身上山。
山路比想象中的陡峭难行,一路上净是些乱石杂草,枯枝断木,愈往上愈是阴森,雾气也愈来愈重。不时还碰上什么蛇虫鼠蚁。李婉筝此行留了晓菲晓光两人在客栈照顾戚雪时,随行只有三个少年和晓梦霏霏两人。
一行几人去了斗笠,依旧披着白色斗篷。梁照发现,那斗篷与寻常斗篷尚有不同,衣料乃罕见的金蚕丝线所制,轻盈柔软,似蝶翼一般,既轻便,又防寒护体,有韧性,不会轻易破损。上绣有云形雪浪图纹,应是云海周家家徽。
三少年一路话不多,只偶尔碰上什么稀奇东西,彼此小声说上几句,大多时则拿着随身软剑,戳戳打打,小心前行。
霏霏毕竟还是个小姑娘,一路上战战兢兢,一直躲在同行姐姐身后,抓着她的衣角自始自终没放开过,不时碰上没有见过的虫子,总是大叫着藏进那姑娘的怀里。
蓦地,只听她大叫一声,嘴里只叫“姐姐,姐姐...”,不似先前只叫一声便了,这次却是像要哭出来似的。
众人登时回头看她,只见一条青色的小蛇突然缠住了她的脚踝,她身边的女子眼疾手快,抽出腰间的软剑,一剑取了它性命,继而蹲下身查看,急道,“霏霏,可曾咬住了?痛不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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