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泛脑袋又晕又困,睡意像蝉茧将她一层一层包围。她很快迷糊了意识,等再次醒来的时候视频电话的声音已经高调地响了多时。
屏幕上面的来电显示人是妈妈。
范泛状态不好,越睡越撑不起精神,她担心范母看了会生出多余的担心,索性一把掐掉视频通话,打了几个字发过去。
【目前上课,不方便视频。】
聊天对话框里面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但删删减减,屏幕最后还是一片干净的空白。
一直这样睡下去也不是个事。范泛挣扎着从床上起身,天地一片旋转,左摇右晃脑袋疼痛。她抓住被子,连喘气呼吸都带着热。
得去拿片退烧药了。
范泛扶着铁质床梯下来,她手软绵绵地撑着,脚往下一步,浑身的力气仿佛也跟着被抽走。
“哐当----”一声,最终还是以一种狼狈的姿势摔了下来。
还好发着烧,疼痛跟着迟钝了感官。
换上衣服走出宿舍,范泛单凭感觉往学生街的诊所走着。
手机在口袋里面震动一下,范泛掏出来,看到刚才还简单干净的聊天屏幕上面,已经弹出了好几条消息。
【最近,没什么事吧?】
【听说你期中考快要到了,好好准备复习,少上点网。】
【有空给我和你爸爸打个电话,家里都挺记挂你的。】
父母的话小心翼翼,害怕一个不小心便戳到了她的痛楚。
压抑许久的情绪此刻如同煮熟的蒸锅,不停扑腾扑腾往外冒着滚烫厚重的蒸汽,范泛眼眶里面的泪越来越厚,眼睛一眨,便接二连三地滚落下来。
周围不算热闹,但多少还有行人来往。一个女孩站在街角哭泣难免引人侧目,范泛蹲下身子,将脑袋缩在膝盖之间。温热的湿意很快打湿裤子,她紧紧抱住自己,细小的呜咽就像沙发上面的饼干碎屑,并不惹人注目。
一个人的脆弱往往只有在感到被人挂念的时候,才会如洪水猛兽一般倾泻出来。范泛委屈,但这份委屈她一直都藏得很好,不让旁人知晓。
不想,还是被父母察觉出来了。
她觉得抱歉,又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让他们在家里面白白担心。
蹲得太久,脚已经很麻了。范泛从口袋里面抽出自己一直准备的面巾纸,细细擦干净脸上的泪。
清晰的视线中忽然闯进一双黑色球鞋,简单的图文样式,并没有过多的装饰。
范泛微微一愣,不知道现在自己算什么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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