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韶没有余力去分辨他到底是根本不在乎,还是太过沉着,于是只好咬着牙把话说的更清楚:“你其实没少听到关于我的那些事情吧,为什么从来不问我你到底在想什么?”
果然,沈秋意识到话题的沉重,他预料到这是明韶心里最深的伤痛之一,如果没有其他的话,也许可以称为唯一,所以他的态度很谨慎,强打精神:“我知道,但那些其实和你没有什么关系,我不在乎你是谁的孩子,也不在乎你的家庭,我知道你是什么样的。”
明韶露出要哭的表情,但实际上他仍然以为自己相当凶恶,追问出了另一个并不遵循对话逻辑的问题:“你是爱我吧”
这来得未免太仓促,且牛头不对马嘴。沈秋甚至没明白一直在纠缠明韶的噩梦居然是这个,但他总算清醒过来了,甚至十分冷静沉着,意识到这段时间以来的平静和温馨,都在这一刻终止了。
他本来没想太早谈论爱这个字,因为下意识觉得不到时候,他甚至觉得自己一旦说出口,明韶就会被吓跑。可明韶的忍耐已经到了尽头,他问出来了。
沈秋觉得为什么这个问题是全世界最难回答的问题,他自己也不知道,只能笼统解释:“爱是没有理由的,我就是爱你。”
这并不是个很有说服力的答案,但于沈秋而言,说出这句话反而让他觉得安定。这段时间以来,他内心其实充满了不确定感,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他不知道该如何定义自己与明韶之间的感情与关系,也不知道他究竟想从明韶身上得到什么,只一味凭着本能推进,寻觅,想要找到答案。
现在他终于能说这是因为爱了。
他不知道是以什么时候,如何,但总之他已经迎面与人生中空前炽热的感情撞上,再不可能假装这不存在,从未发生了。
明韶愣了半天,用恐惧的眼神看着他,然后毫无缓冲与预兆的爬起来换衣服。沈秋不知道他准备做什么,更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拦住他,当他意识到这就是明韶的逃跑的时候,明韶已经赤脚下床了。
他简直像是被可怕的东西追赶,甚至一句话也不说,就这样离开了。
沈秋被他推了一把,没站稳坐在了地上,懵逼的看着他的背影,无法定义发生了什么。
虽然梦境破裂的不在计划之内,但沈秋隔天醒来只感到头疼,并不觉得很意外。
他不知道这是因为自己超强的直觉预料到了反复的到来,还是因为他早就感觉到了和明韶之间的不安定感。
这种迟钝带来的镇定,很快就因为他发现明韶把他拉黑而消失了。
沈秋不知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就好像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明韶的这种行为,只是觉得心梗。他没有什么把握断言到底是因为明韶爱他所以无法承受因此跑了,还是因为明韶发现无法爱他所以受不了跑了,于是对这个哲学问题日思夜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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