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他撒娇的时候,沈秋的内心就很柔软,虽然只是叫叫昵称而已,但其中显然蕴含着两人都意识到的依赖与柔情。沈秋有时恍惚,会问自己,明韶心里真的有这种温柔感情吗?
答案是这真的不太好说,他不确定。
但即使没有,他能够拿出来,沈秋就甘之如饴了。
他主动迎上去索吻,倒是抢了明韶的先,不过这样也不错。明韶一手隐藏在他衣襟之内乱摸,另一手搂着他的腰,没法再像是平常最喜欢的那样按着他的脖颈成为另一层桎梏,因此沈秋的主动就显得很上道,很自觉,比起全在自己掌握之中的那种最喜欢的方式,明韶很能通融的觉得,这样也不错,以后也要。
以后真是个微妙的词,充满了不确定的希望,不知道究竟能延续到几时,飘忽又轻盈,像是认真的希冀,又像是得过且过,暂时这样安抚安抚无法餍足的内心。
明韶在沈秋这里很快有了第一套睡衣。因为他频繁留宿,没有相应的配套装备显然是不成了,于是在又一个沈秋空闲的周末,他们去采购了一套法兰绒的软绵绵睡衣,还有口杯牙刷拖鞋。
实在不能理解沈秋对自己的定位,明韶看着睡衣上面的小兔子半晌没说出话来。而沈秋就这样付款了。他想反悔说自己不要睡衣了,他一贯裸睡。但好像也来不及了,于是只好憋着,走在路上都是一副很不高兴的脸。
沈秋后知后觉,抱着购物袋回过头来,费劲的关怀他:“怎么不高兴了?”
明韶看到他眼神,觉得自己也不高兴的毫无来由。沈秋对他真的很好,嘘寒问暖,关怀备至,好吃好喝,老母亲之心爆棚,简直可以说是半夜哄睡,喝奶拍嗝,如春天一般温暖。他这样反反复复感到烦躁难受和痛苦,根本是不知好歹。
沈秋察觉到不对,站住脚,示意我在听你说。
他知道明韶是个别扭的小孩,既然早有预料,当然也不太吃惊,反倒明韶扭扭捏捏,犹豫很久,起了个风马牛不相及的头:“你从来不问我的事。”
这倒是真的。沈秋既不问他的学业,也不关心他的家人,甚至都不过问他是否还在和别人睡觉,是不是还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过纸醉金迷的生活,更不窥探的隐私,问及他的出身。这是真正毫无保留的爱吗?就算明韶对爱十足陌生,一无所知,也觉得似乎不该是这样的。
他只有无穷的温情,却没有丝毫占有欲
沈秋也觉得很难解释,两人相对无言,站在人行道上,倒有一种要对视到地老天荒的感觉,他看出明韶不得出答案誓不罢休了,思索良久,答道:“我想知道,但我不能逼你,而且……这都不重要。”
明韶固执追问:“那什么重要?”
这真的很耿直,沈秋略有些头痛:“我觉得你才是最重要的。”
明韶再次固执,且十分哲学:“我的来处就是我的形成,我不相信你不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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