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大可放心,妾身只是想亲近亲近那一位,不会做太出格的事情。”玉楼春的含露目非常楚楚可怜了。
然而她再可怜,也不如见鬼的自己可怜呀,林未眠非常机警地摇头,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行,不行不行。”
开什么玩笑。占了她的身体,跑过去亲亲抱抱一个陌生女人?疯了吧?假使她轻信了这个什么玉楼春,那么结局有好几个,其一,玉楼春占着她的身体不还了,从此与她看上的那个妙人双宿双栖,那这世界也就没她林未眠啥事儿了;其二,玉楼春言而有信,用了一下就还给她了,被她亲亲的那个女人以为她林未眠是随便猥亵同性的死变态,报警把她抓起来,即使没有抓起来,闹到学校去,那她以后也就没法儿混了;其三,依然是玉楼春言而有信,但是那个女人以为是林未眠对她有意思,同时也对她有了那个意思,从此咬定青山不放松,要和她耍朋友可该如何是好?她要是拒绝人家,岂不是要悲剧呀?
——这无论打出哪个结局都不会幸福的游戏。
还是不要贸然上手玩的好。
毕竟,乐于助鬼和牺牲自己有本质的区别。
林未眠摆摆手,“不好意思啊玉姑娘,身体发肤受之……”眼见玉楼春的眸光暗了一暗,她猛然记起,这玉楼春是自杀,她说什么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这不是往人伤口上撒盐呢么,当即刹住了车,改口道,“我不能把身体借给你。请你理解。”
玉楼春福了一福,“妾身明白。妾身,改日再来。”说着飘飘荡荡从窗户淡出了。
林未眠这才发现浑身都凉透了,爬到地上,抖抖索索打开衣橱,掠了件睡衣,去浴室,将浴缸里放满了热水,将自己整个儿都泡进去。渐渐的,周身的血液回流,有了点暖意,她那种要呼出白霜来的错觉才消失。
希望今晚不要有别的鬼再来拜访了吧。她泡澡时身上的衣服都不敢tuō_guāng。换衣服时,别别扭扭裹在帘子里换下来,穿上一件方便的套头衫。
回到房间她立刻发现自己想错了。
她的祈祷并没有灵验。
有四个小伙子正在房间等着她。
发型都很非主流。
林未眠几乎是跪着进去,抱着头问:“你们想要什么?我什么都没有……求你们快走……”
四个人忽然亮出乐器。
贝斯手,吉他手,鼓手,还有一个拿话筒的主唱。
“…………”林未眠咽了咽口水。
“林同学。”主唱拿着话筒开始发言,“我们什么也不想要,在发行第一张唱片以前,我们就因为意外离开了人世。我们缺少观众。请你做我们的观众。拜托了。”
“你们,”林未眠退到角落里坐着,指着窗外,“你们可以去找其他的,鬼魂,听你们演奏啊。”
“大家各有各的执念。没有耐心静下心来听纯粹的音乐。”吉他手说话的声音很是阴郁,“而你,你是上天赐给我们的观众,敬请欣赏al天团给大家带来的《whh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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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早六点,谢佳期起床,只见林未眠坐在沙发上一脸疲惫,两只巨大的黑眼圈几乎可以媲美国宝。
“林未眠。”她走过去,蹲在她跟前,拿手晃了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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