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为什么现在他也加入劝说的行列了?
大概是他目光中询问的意思太过明显,易悲久轻叹一口气,“陛下,臣此次前来还有一件事。”
沈翊对上他的眼睛,突然心中一紧,他下意识握紧了身下座椅的把手,“什么事?”
“臣要离京几日,回家办点事情,望陛下准许。”易悲久说着面色平淡,让一众刚才讨论说他以后会有逆反之心的大臣集体沉默。
现如今宫里的带刀侍卫和禁军统领是一个人,而这个人离开之后,皇帝的安危谁来负责?
“臣已经安排了人手,这几日全权负责陛下的安危,臣尽量早点回来。”
沈归点头,“朕允了,你早去早回。”
这天晚上易悲久便骑着一匹快马连夜离开了京城,在旁人看来,他什么都没带,然而只有他自己知道,在他的衣袖中藏着一个小小的木匣子,匣子里面的东西就是他这次离开的理由。
眼看着距离城门越来越远,他才从袖中把木匣子拿出来,轻柔仔细地擦拭了一下,然后虔诚的把它打开。
一大片鱼鳞在匣中闪着光,易悲久盯了好一阵子才合上,重新把他们放回原位。
这次他要回的家乡,就在当初他和沈归第一次见面的地方,那片海的旁边。
沈归身上的鱼鳞已经全部剔除,这些东西留在他身边只会让他感伤,今天左相过来找他商议沈归纳妃一事的时候,他突然就想明白了。
沈归是人间的皇帝,娶后纳妃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他们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何况,那个人现在根本不记得从前的事了,他兀自争取,就是给两边都添堵。
现在只要沈归还信任他,那么他就会待在他身边,保护他这一辈子的安全。
易悲久不是凡人,骑马只是做做样子,到了没人的地方他便使了个法,迅速的移动到海边。
晚上海风吹得挺舒服,他坐在一块巨大的礁石上,恢复了人鱼原本的面目。
自从遇到那人,选择跟他走,易悲久就再也没有回来过,他有时候也会想家,可是转念一想,有沈归的地方也算是他的家。
他望着平静的海面陷入沉思,直到手中抱着的木匣子被一阵风吹落才恍然回神,匣中的鱼鳞掉入海里,表面的光亮很快就被海水掩盖了。就在这时,易悲久突然有一种心悸的感觉,他来不及想明白为什么便慌忙下了水。
但是已经迟了,那些鱼鳞都不见了,他停在水中,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十天了,易悲久还没回来,沈归托腮看着身旁美貌的女子轻轻叹气。
“皇上又头疼了?”美人闻声凑近,青葱般的玉指搭在沈归的太阳穴上,反复按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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