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沣深吸了口气,定定神沉声道:“我二人无事,勿要慌张。”
“叫王爷、王妃受惊了,我等该死!”侍卫长抱拳领罪,饶是此刻是站在颤动的大地上也不见他有任何晃动,绷紧的身子就像一颗抓在土间的劲松。
“此乃天灾,你我无法预测,尔等无罪!”秦沣摆摆手,继而说道:“世子和郡主那可安好?”
侍卫长垂首回道:“回王爷,已派人前往世子和郡主所居处,具体尚不知。”
秦沣沉默片刻,回头看了身后已然成为废墟的屋子紧了紧眉,他本是来广元郡视察民情,谁想遇到了天灾。
“张和,立刻派人去请广元郡太守与一干官员来此议事,再派人前去告诉郡都尉,让他派兵巡视各道安抚百姓,凡有趁机为乱者一律就地正法!”
“诺!”侍卫长领命退去,从头至尾未抬过一次头。
和他一样,来的侍卫中也未有一人抬过头,因为他们知道,命,比一些东西更重要。
侍卫长离开后,秦沣又对其他人吩咐了几句,随后便拉着惊魂未定的妻子去往另一处住处。
最强烈的一次震动在秦沣的睡梦中过去,之后的余震一波接一波足足持续了大半刻钟,从大地震开始到天明,之间又断续发生过多次小震,震感不是很强,却在已无家可归的百姓心头增添一分阴霾,哭喊声一整夜未多绝过。
天初明,阳光照在了一片狼藉的大地上。曾经被天下人誉为天府之国的蜀中多地,如今只剩废墟,尤其是震中广元,时今已经看不出往日繁华的迹象。
谁也不知道一夜之间有多少生灵葬身在天怒之下,又有多少人家家破人亡,亦有多少心存歹念之徒在这夜做下恶念。
三日后,锦都城。
蜀王府书房内,刚回到锦都城的秦沣坐在案桌后眉心紧锁,脸上布满一路疾驰的疲惫。
秦沣面前站着一个人,一身潜行衣,看着就知道不是活在阳光下的人。
“王爷,书信已送往白水关,按路程援军最快也需三天才能抵达锦都城。”
“三天吗?”秦沣低喃了句,随道:“藏在五岭山里的匪军有何动静?”
秦沣口中五岭山里的匪军就是被沧月山庄淘汰下的人拉聚成的一帮叛军,他们分别在都城外一些山里占山为王,找的地儿也多为易守难攻的险峻之地,表面看上去只是一帮为害一方的山匪,可实际是为什么,秦沣早已知晓。
秦一笑在景龙九年不断抽调人手以剿匪为名在蜀中寻杀他们,但因蜀地多为山路,林木繁盛不好寻目标,是以蜀地还留有不少欲以下犯上之徒。
“回王爷,暂无。”黑衣人回道。
秦沣轻叩着桌面,半晌后道:“派人盯紧他们,再加派人手对锦都城的防备,尤其对入城百姓的搜查,务必不要让他们混进一个奸细。”
“是,王爷!”黑衣人领命,又迟犹了下说:“王爷,也请务必注意您自身安危和王府守备,如今您在蜀中深受百姓爱戴,一旦您出事,势必会有人以此为借口作乱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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