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角抽搐着向上翘起,双眼依旧闭着,僵硬的脸似笑非笑,像一具被操纵的死尸一般,不知疲惫,不知疼痛。而后q博士手一回,光亮刺眼锋刃砍向白忆云,白忆云飞身一跃,用剑格挡下来。
茫茫宇宙中各种各样的星球都在自己的平面轨道上,静静的运行着,按着那千百年来恒定不变的方向和速度运行着,每一个都孤零零的,如同一颗钉子被钉在某种“天命”所固定的地方,没有选择也不可反抗。
“噗----”白忆云脑袋有一阵刺耳的回响,他想压制下来,但又感觉似乎有什么东西正试图控制自己的中枢神经系统,他越是反抗,头就越疼的厉害,终于一口血吐了出来。血液并不像在地球上的那样子滴落下来,而是悬浮在白忆云面前,血液悬浮在空中,没有散开,如同当年牛顿在苹果树下被砸后,头脑中想象的那个苹果,失去了地球重力,飞向最遥远的天穹。那是一种恐惧,源自心底最深的无奈,像一朵被风吹散的蒲公英,在风中无力掌控自身的命运,飘飘悠悠,连自己坠落的方向也是无法把握的。
就是这时,白忆云迟疑僵着了半秒钟,而面目全非的q博士反手向白忆云刺去,双方的武器碰撞在一起,迸射出强烈刺眼的光芒,稍稍瞥一眼,都会陷入失明的陷阱中。
q博士这具行尸走肉比刚才要厉害得多。白忆云有些招架不住,一连几招都无法抵挡,踉踉跄跄往后退去,打了个趔趄。忽然,他看到q博士的额角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闪着绿光,虽然隔着一层皮肤,但他还是感觉不太对劲。
也许----这就是致胜的关键。
于是趁者q博士与他自己相持不下时,他飞快的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直刺向对方额角,匕首刀刃进入时,那个不知名的东西发出滴滴滴的警报声。
白忆云咬紧牙关,手腕用力将锋刃旋转了一个角度,一块比小拇指指甲还小的芯片被挖了出来。这是一块透明的单晶硅制成的芯片,硅晶体表面反射着漆黑的光泽,比黑宝石还要值钱。
q博士立即像被人拔了电源似的瘫倒在地上。他的皮肤早已冰凉透骨,血液在血管中凝固,细小的尸斑也都慢慢呈现在体表上,估计也是这块芯片把他控制了。
白忆云左手捻得小巧精致的芯片,黑色晶体的表面倒映着他的眼睛,漆黑的眸子里暗含着深思。脊背一阵发凉,他隐隐有些担忧,敌人到底强大到什么地步了?短短几分钟,这具人类尸体就□□控了,实在是匪夷所思。
人类----果然是我们最强大的对手。
“子诺,我们快走吧。”他收起武器,将受伤的风子诺抱起来,朝逃生舱跑去。血液已经止住了,但伤口的血肉混合杂糅在一起,如同火山岩浆流过了大地,那是一道令人触目惊心的伤痕。
那颗蔚蓝色的星球越来越近,淡蓝色的荧光向周围扩散,距离越远,颜色越淡。透过大气层,依然能看到深蓝的海洋,墨绿色的陆地,表面看起来一片祥和,其实里面暗流涌动,各种各样的利益纷争,尔虞我诈都像戏剧一样一幕幕上演。
当年鹰星人巡宇舰队经过这里,就再也没有消息了。白忆云看着窗外的太空,看着渐渐放大的地球,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一样,五味陈杂,二十年前的记忆如潮水一般涌上眼前,企图把他浸溺在无情的浪潮中,唯一能取得的一点慰藉,就是他怀中这个受伤昏迷的人了。
他低头端详着风子诺,对方苍白的脸在幽微的光里,显得格憔悴,不禁让人联想到那一点风中瑟瑟发抖的烛火。白忆云心头一颤,内疚感如一块巨石堵在胸口,想起以前面对风子诺的调戏,他完全不当一回事,只在心里嘲讽:那家伙就是疯子一个。
他缓缓低下头,轻轻咬住对方的嘴唇,干涸的血迹依然没有褪去腥味。风子诺毫无反应,让人误以为他早已成了一具尸体。
白忆云一颗滚烫的泪珠掉下来,滴到风子诺脸上,风子诺眼睛的睫毛稍稍颤动了一下。
白忆云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感觉别过头,用手背擦拭了一下眼角。这一切都被风子诺看在眼里,风子诺嗫嚅在双唇千,发出的声音比蚊子声音还小:“别这样,我又死不了,看到你不开心,我也会难过的。”
白忆云板着脸说道:“你这家伙,让我如何是好……是真乐观还是太不拿自己的命当回事了?”
风子诺微笑了。
白忆云也跟着笑起来,但这笑,笑得凄凉,悲怆。
千百年来,地球一直在那条属于它自己的轨道上运行着,围绕中间的恒心,始终不变。恒星赐予它的光芒,养育了地球上的万物,从蓝藻到恐龙,再到人类,它见证了自己所承载的那些生命的历程,一批又一批,一茬又一茬,一个主宰消失之后,又有新的主宰出现,大海上升为高山平原,高山平原又下沉,成为海底洋盆,从来没有哪个物种能永恒不变,而唯一不变的是它----依旧运行在这条轨道上。茫茫宇宙间,它又显得多么渺小,生不知道到从哪来,死了也不知道到哪去,最终一切都会沦为宇宙的尘埃。
只是白忆云没有想到,这么渺小的一个星球居然诞生出能与鹰星人抗衡的对手。
失控的飞船进入大气层,由于内部系统已经差不多被破坏了,所以飞船的保护罩也没能发挥它的作用,高速与大气层发生摩擦,飞船壁急剧升温,此时你如果放一块肉在上面,估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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