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这样子,章召却笑了:“差点忘了给你说,听你叫表哥方想起来----废太子失足落崖,已上谥号风光大葬了。”
谢临扬起脸,盯着他急声叫道:“表哥!表哥!你……你不要骗我好不好?”
也许是谢临的神态太痴癫,让章召也不由摸摸头,犹豫道:“唉,我……我骗你做什么?已有厚葬的旨意了。”
谢临面色煞白,泪水从睁得大大的眼睛里涌出,还没来得及说一句话,就被人狠命一推,重重跌在地上。
冰冷的地面让他意识到危险的来临,头脑瞬间变得空白,只夹杂着鼻音轻声呜咽:“表哥……你在哪儿?”
章召摆摆手催促道:“动手吧。”
后院行刑,冯闻镜在前院听得清楚,棍子破风砸在肉上的声音真令他一阵心悸,他答应章召说服谢临本是因时势所迫,无暇细思结果。如今听着后院的惨叫,只觉汗毛倒竖不寒而栗。
唉,他巴望着和陆有矜说说话,偏这几日陆又生病休假在家,冯闻镜焦急地踱着步子,蓦然想到一件事,忙高声叫道:“来人!来人!快去太医院,找个医术精湛的人过来候着。”
他话音一落,章召却恰巧皱着眉头踱步出来:“冯兄,你给谁请太医?”
“为殿下看伤。”
章召和叔叔商量过,心里早有了主意:“亲卫府有人会治伤,何劳太医?”
“你说那几个又打人又看伤的狱卒?”冯闻镜登时怒了:“亏你想的出!出了事儿谁能担待?”
“能出什么事儿?”
“六十杖下去,谁能担保无事呢!”
“是啊!”章召叹息道:“这话是老兄你说的,各人有各人的命,就是真出了什么事儿,也怪不到谁头上。”
冯闻镜皱起眉头,不解的望向章召。
章召不再提这事,而是沉声说:“冯兄你怎么总干吃力不讨好的事儿----如今朝堂上热闹呢,前朝的老臣非说昭鸾公主是正妻,该追封为皇后,但你也知道,皇上怎么会让他当嫡子甚至太子呢?”
冯闻镜愣住了:“这谁知道----不过你说这话什么意思?”
章召指下后院,又压低声音:“这就是个碍眼的钉子,就算不立为太子,以后也总要封个王吧----他到了封地,那掉下山崖的是不是旧太子谁也说不准,万一流落在外!让人怎么放心?”
冯闻镜脊梁骨发冷:“你……你这话何意!”
“嘿,我能有什么意思?你这人还非要让我把话挑明啊!要是……今后也省了许多麻烦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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