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日没夜开了三天三夜的流水宴席,此时此刻千y-in王宫专办宴会的大殿,却找不到半点欢乐的气息,只有一片的凌乱,好似刚遭狂风暴雨摧残过。
滩了一地的残菜、剩酒,砸了一地的杯盘,破的破、碎的碎、烂的烂。
几名不住瑟缩颤抖的宫嫔,丽容惨白地陪坐在面色不豫的千y-in主子--照王身畔,那模样博人同情,却一点也不讨人欢心。
这时,其中一名负责捧着酒壶倒酒的女子,雪上加霜地弄翻了酒!
「该死的笨奴才!看妳这一脸如丧考妣的衰神样,这么不想替孤王倒酒,孤王就一刀送妳到地府,看妳替阎罗王倒酒会不会倒得开心点!」
一帮女眷个个吓得花容失色,纷纷在拔出弯刀的君王面前跪下,齐声地替闯祸的宫嫔求饶一命。
但君王却扬起森冷薄情的唇角,讥嘲地说:「饶了她?那孤王这一肚子火要怎么消?要我饶她容易,只要有人愿意代替她被我砍头出气,我这刀下未必不可留人。怎样,妳要不要代她死?还是妳?妳?妳?」
刀尖一个个轮流指着,被指中的宫嫔忙不迭地摇头,再也不敢开口。最后,刀尖又指回了犯错的宫嫔。
「真遗憾,这些人帮妳求情,都是嘴巴上说说而已,根本没人愿意代妳受死。但这也没啥好奇怪的,一样是一条命,妳一条和我一条,谁都会留下自己的一条小命。人不自私枉为人......我看,妳还是到地府去求阎王疼爱妳吧!」
女子闻言,猛地抬头,看见咫尺内,白晃晃地在鼻端前方、动也不动的锐利嗜血刀锋,双眼惶恐地大张。
扬起的唇拉出一抹扭曲的冷笑,手中的刀稳稳地提高,蓄积力道--
「殿下,玩笑请适可而止,娘娘们会被您吓死的。」满室死寂间,浑厚持重的声音介入这场闹剧中。
说时迟、那时快,照王手中曳止的锐利刀锋,已先行削下那名宫嫔的一缕长发,她嘤咛一声晕了过去。
回眸一冷瞥。「谁说孤王是闹着玩?君无戏言你没听过吗?」
「听过,但微臣也晓得殿下公私分明,于公固然无一戏话,于私......开开诸位娘娘们的玩笑,在所难免。相信殿下也不愿意,外头传出『千y-in照王因为一名宫嫔不小心在他身上泼洒了酒,而砍了她的头』的谣言。万一此事传入圣上耳中,难免会留下些许坏印象吧?」
哼了哼,照王索x_i,ng握着刀转向洋洋洒洒说不停的他。一双细长丹凤眸子的眼尾提得高高的,而酿着微醺桃色的瞳心,正烁现着怒苗。
「好啰嗦的长舌!孤王不砍她的头,改割短你魏子的舌,好是不好?」
佯装不懂他眼中的杀气,魏子鸷一本正经地拱手说道:「启禀殿下,不要说是舌头了,您要微臣全身上下哪个部位都不成问题,因为微臣这条小命早就是您的了。微臣只是不希望您取走原本就属于您的东西时,却留下了没必要的话柄,遭有心人的利用,拿来大肆抨击,让圣上--」
厌倦地挥挥手。「行了、行了,没讲三句话就搬出父皇来压我。你吃定孤王一定会买帐,小心哪天反被聪明误、赔大了,可别怪我没事先提点你!」
「是,微臣谨记在心。」
照王瞇细了眼。
可恶的魏子!总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嘴巴上说「谨记在心」,但下次发生了同样的状况,十成十会再度搬出「父皇」来当护身符吧?更恼人的是,彼此心知肚明,这张护身符直到自己能达成野心--获选为皇位继任者之前,是不会失效的。
仔细想想,这不是很不妙吗?魏子握有「王牌」,而堂堂一国之君、身为他主子的自己,手中却没有能支配臣子的妙招?之前他怎么从没想过,任何人都有缺点与把柄,能让魏子不再啰嗦的妙法宝器会是什么呢?
抿着嘴,照王一语不发地回座,灵动机敏的黑眸眨也不眨地望着背对自己、开始指挥总管收拾残局的心腹大臣身上。
魏子鸷并不迟钝,主子两道如芒刺在背的目光,正牢牢追逐着自己的一举一动,他早已感觉到了。
他甚至无须借助双眼,便可轻易绘出,这当下照王殿下那双黑瞳是怎样的熠熠生辉,多么容光焕发、神采奕奕--像一只昂首阔步,骄傲炫耀着自己分泌出致命毒液的尖尾的美丽毒蝎。
总之,主子想出什么样刁难自己的把戏,都不足为奇。幸好多年的「随从」累积出的经验,让子鸷比寻常人多了点「抗毒」x_i,ng--自信足以应付主子的把戏不成问题,也不会为此而辗转反侧、惶惶不安。
等宫婢们将大殿上的东西撤的撤、收的收,而娘娘们也都退回各自的寝宫休息后,子鸷要求大内总管将大殿凌乱成这样的理由说出来。
结果,不听还好,一听才知事情闹大了。
「是白酆将军,突然间就像中邪了似的,掀了自己和四周官员的桌子,指着殿下大骂他,于是殿下气得说要砍下他的头,命令禁卫军上前拘捕,结果白酆将军更是发怒,将一连兵众十几人全都摔出大殿外,接着......」
子鸷急急追问:「不要支支吾吾的,接着怎样了?」
总管忐忑地瞄了后方的照王一眼。
「接着,那该死的白酆给了你的主子--我,几巴掌!」恨得牙痒痒的照王,唇角扭曲地说:「这侮辱、这痛楚,我绝对不会善罢千休!我要白酆的人头!魏子,你现在就带兵到他家去,把白家给我抄
喜欢王的情敌请大家收藏:(m.biquwen.cc),笔趣文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