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见对方身姿挺拔如峻岭雄峰般站在那里,穿着本应穿在他身上的帝王华服,神色不屑地睥睨着他。
而自己则两个多月未曾好好洗漱更衣了,身上的衣裳还是当时被抓时穿的那套,头发也早已乱成一团,梳都梳不开。
两相对比,越发显得他狼狈不堪,是这场争斗中的输家,是他的手下败将。
但即便如此,魏弛仍旧不愿在他面前露出颓势,道:“十四叔终于想起我这个侄儿了吗?你这么久才来见我,还专门挑这个日子,就是想在我面前炫耀,让我知道你登基了吧?”
魏泓点了点头,坦然地承认了。
“你和你父亲都把这皇位看的至关重要,为了这个位置,什么手段都能使的出来。”
“既然这么在意,那朕就专程来让你看看,看看自己在意的东西被别人夺去是什么滋味儿。这样等你将来见了他,也好跟他说说,朕登基时是什么模样,免得时间太久他想不起我这个弟弟长什么样了。”
魏弛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握住,浑浊的眼中满是怒意。
“从自己亲侄儿手中夺来的皇位,你有什么可得意的!”
魏泓轻笑:“你错了,这皇位不是我从你手中夺来的,是你亲自送到我手上的。”
说着又摇了摇头:“不对,应该说,是你和你父皇一起送到我手上的。”
“倘若他当初没有为了稳固皇位而对我心生歹意,没有为了除掉我而害死我的母妃,那我也不会专程送个炼丹人给他,他也就不会登基短短五年就驾崩,不得不匆匆将皇位传给了你。”
他说完还特地等了一会,静静看着魏弛的反应,果然见他瞪圆了双眼,不可置信。
“……你说什么?”
魏弛喃喃道,怔在原地肩背仿佛铁铸,浑身僵直。
很快,他就从魏泓口中再次听到了刚才的话。
“我说,我特地送了个炼丹人给他。”
魏泓沉声回答,将当年的事简单地说了一遍。
“我迁都的那个理由并不是假的,当年我确实曾答应你皇祖父,绝不与皇室为敌,绝不攻入京城,但前提是你们不主动对我出手。”
“可你父皇甫一登基就想除掉我,为此逼死了我的母妃!”
“杀母之仇我怎么可能不报,但一旦开战,大梁势必内乱,届时很容易被大金南燕趁虚而入,而我也不能确定自己有几成胜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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