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等都是我苍梧重臣,何苦要互相揣测?东方,烈焰皆对苍梧虎视眈眈。苍梧多山,连年地震水患,你们不去关心国家民生,却来此处拨动风云,真教孤痛心啊!”他神色哀愁,将一番大臣说得哑口无言。
“孤知卿等是一心为我,摄政王此心与卿等并无二致。孤不过偶感风寒,便要惊动整个朝廷,这教百姓如何安心”他一声喝令,众臣又一齐磕头谢罪。
“是臣等顾虑不周,甘愿受罚!”
“臣等甘愿受罚!”
“孤知你等一片赤诚,每人罚俸三月,日后若再有此事,数罪并罚!御史监,好生送送各位大人!”天子龙威,少年意气,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气度非凡,大有先皇遗风,大臣们虽然略有不满,但不敢有所怨言,再加上南陌言之后派人前去抚慰,给了他们极大的颜面,众人都在自家,朝着王宫的方向,很是欣慰地磕头谢恩。
南陌言转身,露出得意的表情,等待着被夸奖。孰料千花明似乎并不领情的模样,道:“其实这些老臣,也就会这些把戏,你大可不必如此在意。”
南陌言给他个白眼,走进房去,道:“我知你手中握有兵权,不惧他们,只是暗箭难防,纵你再不喜他们,也要提防小人钻了空子。”
“他们”千花明撩起垂下的缨带,跟着他走进房,“这会子却不怕我弑主夺位了?”
“我们自然是同一战线的!”南陌言说着要来拉他的胳膊,却被他躲开了,他也不恼,只微微一笑道:“不知摄政王可用过苦肉计?这些大臣,虽有私心,但担心的不过一条----怕你对我不利。”
“国主不曾这样想过?”
南陌言心中埋怨了一把以前的国主,又道:“从前是我糊涂,现下清醒了,自然要补救。”
“哦?说来听听。”
“这可要摄政王与我同演一出戏了……”他将心中谋划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千花明,千花明看着他清澈如水的眼睛,又狡猾又明亮,一张一合的贝齿,忍不住凑近了些,再凑近些,似乎有磁铁在吸引着他。
“便是如此了……”南陌言抬头,光滑的额头蹭到了千花明的嘴唇,他自然地后退,踩到了自己的袍脚,骨碌一下从白玉凳上摔下来。“你大爷的……”他假装淡定地微笑,然后起身。千花明看着他假装淡定的滑稽模样,想起他之前那么大胆地调戏自己,眼下又这般后退,哈哈大笑,一黄一蓝的眸子闪着惑人的光,面胜冠玉,刚柔并存,有如千万朵花开,魅却不娇。南陌言心念一动,连连摇头,暗念了几句清心诀。“这凡人长得也忒好看了些,极乐之道,行乐须及欢,万不可动了真情。”他收敛心神,恢复一脸戏谑之色。“走了。”千花明起身,离开了御寝。
隔天,南陌言坐着辛夷香车,品着东方美人茶,道:“这茶的香味,怎么与千花明身上的那般像?”马车到了章华街,突然一震,他揭开帘子,却被突如其来的剑光晃到了眼睛,幸好他眼疾手快,闪身躲过,那剑直直地刺进车壁中,他挥手一拍,那杀手便直愣愣地倒下去了。“怎么回事这批杀手……”他来不及细想,一脚又踢出去一个杀手,拿起御剑掀开帘子便出去了,章华街的人们纷纷躲避,拉车的马儿受惊后抬蹄乱踢,踩伤了不少行人,马车开始失控,剧烈摇晃起来。就在南陌言要被晃出马车时,他看见容与站在一旁,他冲容与摇摇头,示意他不要干涉。一道玄色衣裳闪过,拉住南陌言的腰带,一把将他扯会了马车。手起剑落,干脆利落地将剑插进了马的脊背,马儿啼叫几声,便倒了下去,马车向前俯冲倒地,两人同时点脚起身,轻盈落地。杀手却没给他们更多喘息的机会,举剑便砍过来,这批杀手共有三十名,出手极快,速如闪电,稍有迟疑便会毙命。
二人持剑抵抗,渐渐有些力不从心,而“南陌言”因为《天法通则》的干系,不能在凡间杀人,所以每次出手都要留有余地,只求重伤。一心二用,既要提防偷袭,又要保证剑下无亡魂,还未复原的手拿剑有些轻重不分,领头的杀手看准空隙,狠戾地刺向南陌言。刚刚倒下去的马儿突然又站立起来,杀手缓冲不及,被反应过来的南陌言刺中腹部三分。千花明也看出来这位国主手下留情,以为是他安排的刺客,但看这架势,却又不像。但生死关头,他也来不及细问。“当心!”南陌言一把推开他,两指夹着那锋利的剑尖,单脚拖地,被剑风逼得往后直退。“《辟邪剑谱》第十式,拈花一笑。”紧急关头,南陌言却突然笑了起来,眼中满是逍遥自如,揉碎的金色阳光洒落期间,生死关头,性命攸关,杀手却似被勾魂一般,愣了少顷,剑势也削弱了一半。但这少顷,对南陌言来说,已经足够,他将全身气力凝于一点,指尖转动,那削铁如泥的剑当场碎成两半,“哐当”一声掉落地上,待杀手反应过来,千花明的剑已经刺入他的心口。剩下的杀手慌了一阵,但还是继续进攻。千花明抱起南陌言,飞身上了屋顶,单脚踢起一片瓦片,在空中踢碎,从旁边的树上跳出六名侍卫,拦下了进攻的杀手,他们的战斗力明星高于杀手,一炷香的时间的便解决了。“主子,国主,已经全部解决。”雷渊复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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