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太师好歹是两朝元老,不让林苏走个过场就定了冯文山的罪,也说不过去。所以元和帝才劳烦林苏走了这一趟,还怕她有心结,误会是自己怀疑她,所以还亲自把前因后果解释了一番。
“……事情就是这样,林卿你看,他说的可是事实?”
这语气,这态度,太师就算再迟钝,也琢磨出味来了,皇上这是压根就没怀疑林侍郎啊!他堂堂两朝元老,都没让皇上如此殷切的对待过,林侍郎一个乡野村夫竟能得皇上如此对待,这让太师大人更加不是滋味了!
“林侍郎为何无故当街殴打我儿?我儿便是犯了什么错,也自有老夫这个当爹的教导,林侍郎越俎代庖,未免管的太宽了吧?”太师大人沉着脸道。
林苏不甘示弱,“他若犯的家法,自然由太师您来教导。可他犯的是国法,当街挑衅皇上的威信,藐视王法,下官身为朝廷命官,皇上信任的侍郎,自然不能不管!”
这顶大帽子把太师吓了一跳,“你胡说,我儿什么时候挑衅皇上的威信了?”
“街上围观之人都看到了,他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难道不是藐视王法?提起王法不屑一顾难道不是质疑皇上威信?”
“一派胡言,那女子乃青楼女子,何来强抢民女之说?”太师确定了那女子是青楼女子才带儿子来告御状的,不然他不是自投罗网吗?“至于什么不屑一顾,完全是你一个人的说辞!”
他们在这里吵来吵去,元和帝听得头都大了,拍桌制止道,“好了,两位爱卿都别吵了,这件事到此为止,为一青楼女子当街争执,你们不嫌丢人,朕还嫌丢人呢!”
太师纵然十分不情愿,但也不好再多说,他话音一转,“皇上,这件事可以揭过,但林侍郎抢走我儿一万两银票的事,不能就这么算了吧?”
元和帝一愣,看向林苏,“林卿,你当真抢了他的银票?”
林苏摇头,“不是抢,是拿,臣跟他说了的。他欺负人家姑娘,总要给点医药费、受惊损失、精神补偿吧?”
太师被她的歪理气的牙痒痒,“什么医药费竟需要一万两银票!”
林苏用十分吃惊的神情看着他,“一万两很多吗?我看贵公子出门带个零花都有一万多两,还以为这点钱对太师来说不算什么呢。”
太师心头一惊,顿时觉得今天带儿子来告御状是一个十分错误的选择,林苏竟然如此牙尖嘴利,竟给他挖坑了!出门带个零花都一万多两,不就是变相的告诉皇上他收了贿.赂吗?不然以他的微薄俸禄,怎么可能供儿子如此花销。
他连忙道,“我儿是出门为府上采买年节用礼,平常可没这么多花销。”
也不知皇上信了没信,反正又说了几句,便打发他们告退了。
太师父子心虚,不敢再多待,便从善如流的告退离开。
等他们走了,元和帝才笑着问林苏,“抢的银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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