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渊下马查探了片刻,将整齐的断痕处翻给李逸看,“有人要害你。”
他边将崴了脚的李逸移到白玉骢上与自个共骑,边心里琢磨是承乾帝还是郑三动的手,这个节骨眼上,谁都有可能“好心”地助他一臂之力。
白玉骢很快在长草间跑了起来,李逸坐姿不正,差点要滑下马去,赵渊眼疾手快搂住他,沉声道:“抱紧我。”
李逸心中惴惴贴紧了其渊,便不曾看见他眼中眸光越来越暗。
御林苑里山岗漫漫,长草萋萋,两人一骑,很快寻到了山麓处的一个干燥洞x,ue。
赵渊脱了外衣安置好地方,才打横将李逸抱了过去。
他单膝跪下,借着光线查看李逸的脚踝,摸索了一阵后,才小心地从随身带的药囊里取出些粉末,用水调开,敷到伤处。
“才秋猎第一天,就受了伤,明儿你把我送回去得了。”李逸如今背的事情遇到得多了,态度很有些随意。
赵渊闷闷地“嗯”了一声,并不像往常接了李逸的话调侃。
“其渊?”李逸觉着有些不对,轻轻问了声。
赵渊抬头,脸上是李逸久违了的神色,是他头一回见其渊时被吸入的那双眼。
李逸霎时如立于悬崖之上,往下壁立千仞,四面的罡风随时会将他推入无底深渊。
李逸本能地向后仰去,稍离了眼前人那么一丁点。
赵渊见此却整个面色都变了,倾身一把就抓住了李逸,他用得力太猛,李逸当即就跌到了他的怀里。
“其渊?!”李逸直觉事情不对,他想要抬起身来问个明白。
还未等他挣扎起来,赵渊猛地压将下来,托着李逸的后颈,直接撬开了他的唇。
李逸脑中轰然空白。
那是个掠夺肆欲的吻,好似要翻开李逸所有的羞怯,妄行扫荡,直至那怯意变作迎合。
那是个宣布领属的吻,誓要尝遍李逸每一处细软,强取豪夺,直至被征服者全全臣服。
赵渊连一丝抵抗的机会都没留给李逸,他冲开城门,势如破竹夺下城池。
李逸像溺水的人,好不容易得了几丝呼吸,很快又有更令人窒息、绵长的吻向他袭来。
辗转中,他被其渊整个囚在怀里,由不得他一丝一毫的逃离。
这无数的吻结束时,李逸已全然不知身在何处,他喘着气试图让出窍的魂魄归位。
赵渊等他缓了过来,抚着他的面颊竟还想吻他。
李逸是真怕了,“其渊!你到底怎么了?”
听了这声惊问,赵渊才终于放开了李逸,伸出手垂首专注地替李逸整了整衣衫发髻。
他再度望向李逸时,脸上只有温和笑意。
赵渊语声轻柔,“欢安,你信我吗?”
李逸心中警钟大作,紧闭双唇看着其渊,两人眼神交锋。
片刻后,李逸知道赵渊是不肯说缘故了,他无奈又认命地点点头。
“信。”
赵渊又问:“若是将来,万一不能画画了,你会介意吗?”
李逸答得轻快,话里的意思却决绝,“其渊,画画是命,哪怕没了手,我拿嘴也要画的。”
赵渊没有再说什么,他出洞去寻水源和食物,让李逸等着他。
傍晚时,赵渊已处理干净了兔r_ou_,带着野果清水回到山洞。李逸看着其渊点起篝火,枯枝被烧得噼啪作响,四下宁静无声。
夜里,李逸躺在赵渊怀里,赵渊背靠洞壁,他下颚轻抵着李逸的发顶,伸手一遍遍抚过李逸的额角鬓发。
其渊的动作专注而轻柔,李逸却越发能觉出他反常的沉默。
他徒劳地想要打破这沉默,将藏在心里的话托出,“其渊,要是你能回滇南,就趁早回去,不用担心别的。”
赵渊的手一顿,开口时声音略有嘶哑,“为什么这么说?”
“看今上给你的旨意,滇南和宫里还从没这么融洽过。我想若是滇南王求一求,兴许就早些放你回去了,也说不定。”
赵渊无声地笑了笑,只那悲凉恰在李逸的背后,任他有心也看不见。
“你想我回去吗?”赵渊接了话问。
“不回去,你如何统领滇南大军,我记得你可是答应过,若是以后皇帝欺负我,会替我挡着的,没兵你拿什么挡。”李逸戏言完了,肃容变作深沉语,“其渊,你和我耗在这儿,没有出路。”
赵渊被他说得心中一痛,自他血脉觉醒后,本该不会再有此感觉。
他不知可否地“嗯”了声,李逸还想再说些什么,却已觉眼皮沉得很,再往后迷迷糊糊就睡着了。
夜中,李逸是被烧醒的,他口干舌燥,只觉五脏六腑都起了火。
四处蹿起的疼痛已分不清是因为身体起了火,还是五脏六腑都已移了位,李逸很快就痛到说不出话。
他无助地看向赵渊,却见他近在咫尺,只以冰冷双目回望自己。
他眼见赵渊拔出随身的匕首,弯腰俯身向自己,利刃闪过寒光,一下,两下,李逸只觉腕间一片冰凉濡s-hi,汩汩鲜血很快流光了他最后一丝力气。
赵渊静待玄色的毒血流出,估算着血液流淌的速度,近半时李逸已是昏迷半醒的状态,他利落剥去衣衫,赤着身子跨坐到李逸身前,寒刃对准胸口,用刀尖将整个鸾鸟都勾破了,心头j-i,ng血滴落下来,流入李逸口中。
那清凉液体就像炼狱中的神仙甘露,李逸喉头微动,无意识地吞咽。
赵渊胸前的鸾鸟一点点失却原本鲜红的艳丽,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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