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雁北不以为意地轻笑了声,漫不经心道:“再说吧,现在刚回来,手上一堆事要忙,还没工夫考虑这些。”说着痕迹地岔开话题,“正溪下月结婚,你们想好送什么了吗?”
他说的是一个没来的同学。
好友果然被他将话题带走,笑呵呵道:“这小子也真是的,两个月前还发朋友圈说自己是光棍儿呢……”
话题成功转移,姜雁北却变得愈加心不在焉。
身后的女人还在用她慵懒磁性的声音轻吟浅唱。
----如果有一个怀抱勇敢不计代价,别让我飞,将我温柔豢养。
----原谅我飞,曾经眷恋太阳。
姜雁北却没有再回头,去看那张与自己一马平川的青春,截然不同的脸。
*
从休闲酒吧出来,已经将近十二点。姜雁北和朋友们在门口道别,虽然并没有真的喝醉,但他向来恪守规则,所以放弃了去停车场取车,直接走到路边叫车。
十月末的夜晚,已经有些凉了。冷风吹过来,让刚刚站定的他不由自主打了个寒噤,残存的酒意被拂去了大半。
他深呼吸了口气,蓦地闻到夜晚的空气中,隐隐有一丝幽香浮动。这似有似无的香味,让他心头微微一怔。
那应该是某种香水或者化妆品混合在一起的味道,却奇异地带着一丝自然界中的芬芳。
很奇怪,明明只闻过几次,又已经过了那么多年,他竟然还记得这味道。
姜雁北不紧不慢地转过头,朝香味的源头看去。两米之遥暗沉的夜灯下,站着一个长发纤瘦的女人,左肩背着吉他,波西米亚长裙外罩着一件薄薄的风衣,小腿以下仍旧光裸着,露出一截白皙,在小腿与脚踝连接处,有一朵半开的玫瑰刺青,在黑夜中含苞欲放。
也许是觉得冷,女人拢了拢风衣领子,伸手从右肩的包里掏出一个蓝色烟盒,抽出一根烟含在唇上,然后又去摸打火机。
一阵夜风吹来,将她的长发吹得凌乱,几缕散落在脸上,她随手拂了拂,继续在包里摸索。大概是半晌没寻到她要的打火机,她的动作变得有些急躁,最后干脆将包从肩膀摘下来。
哪知一不小心,包从手中滑落在地,里面的杂物,稀里哗啦滚出来,在寂静的夜色中,发出细碎的轻响。
女人烦躁地低骂了句脏话,蹲下身去收拾。而那个她半天没找到的打火机,很诡异地滚落了一米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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