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这泛黄光影中,缓缓地出现了一张脸,淡长双眉下有着天地之间最干净纯粹的眼眸,只可惜,须臾之间,就被黑暗吞噬。
慕清沣的心弦突然绷得极紧,顾少白,只可惜,你就是朵琉璃花,也是长在淤泥中!
滴漏声渐密渐促,慕清沣转头望向窗外,轻风掀起重重绡纱,是细细春雨在阶前点滴,一任到天明!
果然,第二日,圣旨下,禁卫营统领丢失重犯,罢职,换人!
几家欢喜,几家忧!
新的禁卫营统领王思明,是慕清沣在东境驻守时的旧部,而前禁卫军统领则是国舅王似道的亲信。
如今,这位王似道,正在国舅府拍桌子骂人。
“大人,稍安勿躁”,旁边一个灰衣男子慢慢说道。
“言琛,你说皇帝怎能下这样的旨意?”王似道重重地坐在椅子上。
灰衣男子正是王府的西席,说白了,就是王似道的谋士,名唤端言琛。
他站起身,踱了两步,声音极低,“大人,禁卫营统领换成了沂亲王的人,这说明,皇上对您已经起了戒心。”
王似道猛地睁大了眼睛,“不能吧,我可是太后的兄长,他嫡亲的舅舅啊!”
端言琛四十余却保养良好的脸上不由得也挤出了几丝皱纹,他叹道,“天家无情,您和宇亲王这位皇帝的亲叔叔比起来,谁比较亲呢?”半晌,又缓缓道,“咱们这位皇帝,年龄不大,心思可缜密着呢!”
在王似道似有所悟的沉默中,又一句话缓缓飘来,“大人,万事小心啊!”
在季翦尘免费药丸的治疗之下,慕流年的身体一天好过一天,再加上顾少白一天三顿参汤供着,坐卧起居几乎已和常人无异。
顾少白舀了参汤,先放唇边吹凉,再喂给慕流年。
慕流年则笑眯眯地喝下。
二人你来我往,季翦尘在一边实在看不下去了,瞟了一眼木雕泥塑般的师弟,“小方,你是死人么?”
“啊?”方清池没反应过来。
季翦尘上前把顾少白拉了起来,又夺过汤碗塞在方清池手中,“人家顾三少爷收留了你,又供你吃供你喝的,你怎么那么没眼力价儿呢,不知道帮着干点活儿吗?”
方清池看看季翦尘,实在没读懂他的眼神,却也只好走过去坐在床沿上继续喂剩下的半碗参汤。
季翦尘拎着顾少白的领子把他提到院子里,往地上一放,抱胸靠着一棵树,冷眼看着他。
顾少白愤怒地整了整衣裳,“你要做什么?”
季翦尘冷嗖嗖地说道,“我好歹是三少爷的债主吧,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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