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岑慕凝心里很乱。一路上一句话也没说。脑子里闪过的,都是从前随母亲回府,外祖父外祖母的百般呵护。外祖母在母亲离世之后,不久便生了重病,还不到一年就离开了。
眼下,怕是连外祖父都留不住了。这种恐惧,从心里蔓延至全身,特别特别的无助。
“皇后娘娘。”赫连迎在府门外,一脸的急切:“微臣领您进去。”
白硕也跟着从后面的马车上下来,随他们急急进入后殿内室。后殿里,跪满了褚府的人。女眷们嘤嘤的哭泣声,如热油灼心般难受。
“你们哭什么?”岑慕凝不悦的说:“还不闭嘴。”
一时间外头静了下来,她这才继续往里走。
房中床边,是两位褚家被调回的少将军陪着。也都是岑慕凝的表兄弟。
“外祖父。”岑慕凝顾不得与他们说话,径直走到床边,握住了护国公颤抖的手。“慕凝不孝,慕凝来迟了。”
“好孩子……”护国公艰难的说出这三个字,还想要说什么,可是发不出声音。
“我想陪外祖父说说话。”岑慕凝对冰凌使了个眼色。
“是。”冰凌随即将房里的人都请了出去,和青犁一道将房门关好。
“外祖父,慕凝已经解决了这件事。”岑慕凝握着他的手,潸然泪下:“中南,只要舅父替皇上攻下中南,兵不厌诈,这便是皇上与褚家君臣联手的好谋算。”
“当……当真?”护国公虚弱的声音,好似还没送进岑慕凝的耳朵里,就被吹散。
“当真。”岑慕凝用力的点头:“慕凝尽了最大的努力,绝不让褚家有任何闪失。”
“委屈你了……”护国公往枕头下摸。
岑慕凝赶紧替他伸手,摸出了一块玉佩。她认得,这玉佩是她和母亲亲手雕刻,赠予祖父贺寿的寿礼。
“外祖父……愧对你们母女……”
“并没有。”岑慕凝把玉佩放在他的手心里,泪落如雨:“是慕凝不好,没能在您身边尽一日孝,但请外祖父宽心,只要慕凝在,褚家一定不会有事。还有一件事,外祖父,我见过培源表哥了,他为人所救,安然无恙,如今也在战场上随舅父为朝廷效命,以抵偿过失。”
护国公瞳孔里的光彩忽然亮起来,他笑着点头:“好,好,好……”
三声过后,握在他手里的玉佩倏然掉在床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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