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围观的百姓纷纷鼓起掌来,他才发现自己看呆了,地上躺着的那堆恶霸不住的打滚求饶。
那人从袖内掏出一个精美的钱袋递到受辱的婆婆手中,转身就走了。但在转身的时候被风微微拂动了帽子,眼尾的一抹殷红落进了他眼中。
他拉住师父的袖子,却听到师父自言自语般的称赞:“想不到堂堂鬼君,却能对弱者施以援手。”
那是他师父第一次称赞昊渊。后来因一些事情,他与师父分开行动了。但他却不知道,分开后师父居然又遇到了昊渊。他更不知他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以至于数月后,昊渊居然偷偷潜入祁连山,跑到他师父的寝室中去了。
而他之所以会发现,是因为他去找师父时,恰巧看到昊渊被师父捉拿了,避开众人带下山去。
他震惊不已,擅闯祁连山的鬼修从来只有一个下场,那便是死无全尸。可他师父居然放过了昊渊,还一而再再而三地如此。
他很想质问师父这是怎么回事,但他没有这个胆子。直到后来,他听到了祁连山中居然有人开始传他师父和鬼君的不齿之事,他才知道事情已经败露了,已经瞒不住了。
可当他去找师父的时候,却没听到师父解释只言片语。
他了解他的师父,这是默认了。
堂堂白氏辅君,承认了与鬼修的苟且之事?!
宋煜不知道他是如何从白修宁房中走出来的,只知道从那一刻起,他心中便有什么开始扭曲了。
只是那时的白修宁再无心兼顾他了。
昊渊带来的风波无休无止,白修宁应付的精疲力尽,除了白子监与白修亭,整个白氏再没人理解他,支持他。有的只是没完没了的谴责,逼迫。
虽然白修宁在最初便知道这条路有多难,但既然接受了昊渊的情,他便不能再退回去,不能负了昊渊。
宋煜想,所以白修宁选择负了他。
他沉浸在这种畸形的念头中越发不可自拔,他忘记了白修宁曾力排众议,收了他这个异姓弟子,传授他功法剑术,极力导正他阴鸷的性格,护着他长大。
他忘了师父对他的好,只记得师父要抛下他了。
他嫉妒昊渊,嫉妒的要疯了。
他知道自己的身份,知道这肮脏的身世不能曝光。所以他只能在背地里做一切能抹黑昊渊的恶事,煽动身边的所有人去逼迫白修宁。
白修宁并不知道这些,甚至不知道自己与昊渊会死在沧澜殿上也是因为他。
所以直到现在,白修宁还能唤他一声‘颂贤’,还愿意认他这个弟子。
宋煜苦涩的笑了,白修宁问他,为何要这么做。
他该怎么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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