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昨天晚上纪沐童还特意问了秦屿,说那小伙不简单,第一个找上门去查纪明得的体检记录。还疑惑地问他是不是使了什么不光彩的手段,不然人看着挺正经一小伙怎么会和他搭上。纪明得当时摸了摸鼻子,没好意思说出事情原委,只辩解说我也没怎么着他,人清高着呢,给什么不要什么。纪沐童乐了,说踢到铁板了吧,就该让你尝尝这滋味。
纪明得在床头柜上摸了摸,没找着烟,索性继续躺着。他觉得自己还挺喜欢秦屿。这人都拿他当炮友兼房东看了,他都没把人一脚给踹了。秦屿这人,说简单也简单,脑子里一根筋一样,固执地守着自己的那点原则。纪明得以前也遇到过这样的圈外人,后来不知道怎么也分道扬镳了。
这么说起来,秦屿有什么值得他能忍气默认炮友这个跌份的称呼?
大概,是他在床上流露出的那点顺从,也可能是他装正经时笔直的脊背,又或者是冬夜路上的依偎同行……很多,多到纪明得发现自己原来记住了这么多的秦屿。
多到纪明得终于认了,自己是喜欢上这人了。
没有一点意外。
屋里暖气很足。他从衣服口袋里找出烟,打开窗抽了一口,又徐徐呼出。一缕缕的白烟飘不出多远都绕了回来。窗外阳光明媚,看似热烈却没多少温度,落到身上照样冷得刺骨。纪明得想起那天晚上两人从京韵轩走回家,有点携手相伴走过风雪的感觉。
电话铃声响起,蒋何打过来问他有没有时间,要不一起去热带海岛度个假。
纪明得家里今年有几个亲戚从国外回来要招待,说过几天再看。
蒋何随口聊了几句,又好奇地问起了秦屿,说都已经快五个月了,你还留在身边?
纪明得吸了口烟,懒懒地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私下拿这事在打赌。
蒋何被人戳穿了一点都没有不好意思,反而厚着脸皮坦白,嘿,我可是赌你顶多五个月换人啊!
五个月?过完年差不多就五个月了。纪明得现在只想把人留得久一点,至于留下来之后该怎么做,他着实没想好。
纪明得也懒得再想。他随便和蒋何瞎扯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收拾好下楼,他爸妈在看春节晚会重播。他妈眼睛不离电视,指了指厨房说早饭都热着,让他自己端出来吃。
吃完坐在沙发上陪着看。一个小品结束后是独唱节目。歌手一出来,他妈就叫道:“哎,纪明得,这唱歌的郭子溪,明安说她是你女朋友?”
纪明得剥了个橘子,漫不经心地说:“没有的事。”
他爸也疑惑地问:“不是女朋友?前两天隔壁林老师还问我这事,说网上都传着。”
纪明得解释道:“那是做给别人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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