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川哥哥那怎么能一样!”
“怎么就不一样了?”
宁博容瞪着他。
左重拍拍她的肩膀,“行啦,我知道你才不是看重三从四德的凡俗女子呢!”
……喂喂喂,她这才多大,就凡俗还女子了!
“左师,现在乃是琴、课、时、间!”
“是是是,我们继续,继续。”
一节琴课结束,阿青来接了宁博容回崔氏那里去,平日里左重授课,那是连婢女也不能在旁的,讲究的就是一个清,一个静字。
“小娘子跟着左大家学了两三个月罢了,竟是连姿态也大不一样了呢!”
“哪里不一样?”宁博容自己却没觉得。
阿青笑道,“旁日里看小娘子抚琴,只觉得好听罢了,如今却觉得——就是不一样,哪里不一样却说不大上来,想必就是左大家的功劳了。”
宁博容扑哧一笑,“说不大上来还说。”
“总之就是觉得小娘子你如今弹琴的时候,不管哪里都好看,噢对,那句话叫什么来着,说美景有时候像一幅画,小娘子你现在弹琴,就像一幅画!”阿青脱口而出。
宁博容惊讶,“行啊阿青,文采不错!”
“小娘子谬赞。”阿青故意文绉绉道。
于是,主仆二人一时都是乐不可支。
“嗯,为了这左师的功劳啊,今天中午去给他弄些好吃的。”
“可娘子那边还等着呢,说是郎君今日也要找小娘子说话。”
宁博容点点头,“我知道了,那便先去看了今日哺食,再去找阿爹说话!”
自从那日与崔氏交了心之后,宁博容果然常常缠着宁盛说教学之事,宁盛对宁博容提出的“备课”和教学计划书颇为赞赏,已经迅速扩及到万里书院正常的教学之中,这是自“黑板粉笔”之后的第二项,宁盛从来不是那等迂腐之人,还是相当能接受新思想的,甚至埋怨宁博容告诉陆质却不告诉自己这个爹,颇为吃醋的模样。
“我家阿容竟喜欢陆寒川胜过阿爹了,太让阿爹伤心。”宁盛说这话时候的哀怨表情宁博容实在是没法忘记,之后宁博容足足花了五六天才将宁盛哄好。
——其实宁博容只是觉得陆质这等不是自己人也不会往后一生共度的家伙,即便是自己再古怪,也不会有多少事,顶多是将自己划作怪人那堆,却不至于怎样,怎知陆质的接受力极其强悍。
宁盛不一样,正因为看重,宁博容才会如此慎重。
崔氏与宁盛还有宁博裕,乃是宁博容此生最重要之人,她绝不想让他们有半点儿伤心。
走到厨房,却见厨房中吴厨娘正在处理山下猎户刚送来的野j-i野兔。
如今渐渐开春,山上野味也慢慢开始活动了,过了冬之后,山下猎户自然送来的猎物也渐渐多了。
“吴厨娘,这野兔便烧一碗松菇兔r_ou_吧,剩下的做一些五香r_ou_脯,回头给我阿爹下酒吃。”
“好嘞。”
“野j-i炖汤便好,放些春笋进去。”宁博容瞧了瞧今日的食材,“还有新鲜的香荠啊!”
“是呢,是院子里几个小丫头采回来的,正是鲜嫩。”
“那不如剁点r_ou_做香荠饺子吧!”这香荠不是其他,正是荠菜。
“好,小娘子,还照你上次说的做。”
宁博容心中一转,那左师正是最爱吃饺子,“嗯,做完后,不要都蒸了,也不要都做成汤中牢丸,不如剩下一些,在油里煎一煎。”
“煎一煎?”
“没错。”宁博容同她细细说了,想起荠菜煎饺的滋味,不禁口舌生津,左师一定会喜欢!
在厨房晃过一圈,宁博容才往崔氏房里去。
一进去却是惊讶,“阿娘,有客?”
“容娘子可还记得我?”来人穿一身簇新的袄裙,颜色并不鲜亮,但明显料子极好,便是在这云州城中,能穿得起这种衣服的年轻女子基本上都数的过来,更何况,她瞧着已有二十岁上下,却仍然梳的未嫁发式,并非年轻的小妇人。
宁博容诚实地摇摇头,真心不记得。
“我乃是长公主身边的女官水絮,上次容娘子去时,却与容娘子有过一面之缘呢。”与水静的面恭内倨不同,水絮是真心的恭敬有加,笑容更是叫人如沐春风,并不如水静那般干练,瞧着却着实让人舒服许多。
宁博容看向崔氏,崔氏点点头道:“开春了,她又要办宴,你自去吧,这春寒料峭的,我身子不好便不去了。”
……这明摆着睁眼说瞎话呢,这说话中气真心挺足的。
水絮却好似没发现一样,笑盈盈道:“那明日里我亲自着人来接容娘子,绝对安排得妥妥当当。”
不说其他的,往日水静管事,不过叫一小丫头往翠华山上送帖子,如今水絮却是亲自来,明显态度上有着天壤之别。
宁博容也不好这么不给面子,去年里除了一开始的那次家宴,她就从未踏入过刺史府的大门,翻过年去既然是刘婉贞第一次办春日宴,她再不去,刘婉贞面子上也太不好看了。
“好,我明日会来。”宁博容脆生生地应道。
水絮立刻笑道,“可是叫您答应了,否则回去公主可饶不了我!”
又在厅内说了好一会儿话,说得崔氏都脸上带笑了,她才告罪离开。
崔氏缓缓道:“这个嘛,还像点样子,比刘婉贞之前那个端着架子的管事要好得多了。”
宁博容也一笑,“阿爹呢?”
“在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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