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来那就没什么话说了,院子里整天都是不差人的,从三五个发展到七八个,自家差点都快变成开水房了。
反正家里的炉子一天到晚都不熄的,每天烧的开水不少,孩子们要用水是随时都有,基本上都用不完,沈华浓洗衣服都是开水兑凉水再洗,再说这水都是院里井里打的,不是自来水就不收钱,这也不浪费,还刚好是还了人情了。
“听你们在嘀咕什么找保姆、找保姆的,这左右邻里这么多人,哪还需要找保姆这么花费,这资本家的做派让人指摘,一人搭把手日子就过来了,孩子们长得快,你们还是不会过日子……”
“是,您说得都对。”
日子不紧不慢的过着,可算是理顺了一些,进了三月底,石油城开始大规模的进行招工。
主要是面向周边县市招聘初高中以上学历的青年,不拘是农村户口还是城镇户口,或者是外地知青,只要是有意向的都可以报名,当然也不是报上名就完事了,所有这些人都要参加考试,然后从中再进行择优录取,知青因为是响应国家号召下乡的,另有加分,但成绩不过关的也会被淘汰。
另外留了一部分名额给职工家属,为的是解决职工异地分居问题,如果家属是原来在异地有工作单位的,想调过来,石油城这边负责协调,保证原岗位级别不动,如果原先没有岗位的,也可以选择参加考试,有照顾加分,另外也可以根据个人特长安排岗位,再不济的,学徒工、临时工岗位总能够有的,后续表现好的也有转正的机会。
现在的情况就是,除了石油相关行业和原有的几个配制齐整诸如武装部、公安局、邮局这些部门之外,其他按照城市标准建立的单位比如是医院、酒店、食品厂等等统统都缺人,因为人员缺口太大,地方上和职工基本上也都是能够照顾到了。
沈华浓所在的规划处在城市建设中地位至关重要,这次招工的一应流程她都是有份参与的,忙得飞起,不过,占着这样的位置,在规则范围内她有了一个直招推荐名额和五个招工报名的名额。
霍庭不是规划处的,但是他岗位级别很高,军管委员会的人已经撤走了,他如今算是站在领导地位顶端的那一撮人了,也得了两个直招名额和几个报考名额,他分到的报考名额还是个不定数,意思就是可以推荐的不少,有本事的就来考吧。
直招的名额是不需要参加考试的,等上岗培训之后看适合做什么再给安排岗位,相当于是两个正式的工作岗位,这个就相当的优厚了。
报名的名额也就是不限制学历和地域,如果亲属都在本地的,用处还真心不大,达到文凭条件的本来就可以报名,没有达到条件的呢,即便是报名了考得比初高中生分数高的可能性很低,对有外地亲属的用处更大一些。
不过,沈华浓最先想到了李月娥,这姑娘基本上没有正紧上过学,再加上读书的时间也不很长,肯定是没有初中文凭的,不过,现在小学初中学的知识真心不多,就凭着她学习的那股韧劲,她跟张炼有通信,沈华浓也都是知晓的,觉得可以给个名额她试试参加考试。
名额拿回家之后,霍老太太就有些意动,张了几次嘴最后还是没有说什么,沈华浓主动问她要不要给老家那边留几个。
她犹豫了一会还给拒绝了:“家里那几个夯货读书不行,过来也就是干苦力,还不一定比家里自在,在家里那一亩三分地上还免得闹妖,出来也是给你们添麻烦和丢人。”
这只是一方面,老太太最担心还是名额分配不均的问题,她有三子两女,都已经成家生子了,这子女加上里孙外孙的人口还真不少了,就是沈华浓和霍庭两人将所有名额都给她,那也是不够用的,给谁不给谁,谁考试,谁不考直接来,这拿回去肯定还要扯皮。
真要是体贴她的子女,她也不会老了老了大老远的跑回娘家来投奔侄子了。
在她的几个子女后辈看来她就是个“扶弟魔”,弟弟死了,连侄子侄女都主动养着,其实当初霍庭给的钱养霍秀英是足够了,后来他被气得不登门了,还是又给了一笔,就是这钱帮家里办成了几件大事,给孩子们嫁娶了。
可这些个儿女还是没少是拿霍庭、霍秀英来挤兑她,让她找她侄子侄女去,霍老太太是真被伤了心了,才一气之下跑回来的,打算回来看看,回去之后找个地方死了算了,免得活着遭嫌弃。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霍庭和霍秀英都问过她,她没好意思跟他们开口说这些。
沈华浓看老太太这样就去和霍庭商量。
霍庭跟那些表兄其实并不熟悉,印象最深刻的也就是他们说的那些刻薄话,都是他的童年阴影,但看着霍老太太的份上,还是给了一个直招名额,想报名参加考试的让自己报他开具证明就行了,家里有几个算几个。
他总共就两个直招名额,本来都是打算留给已故战友的后辈的,有些条件不好的没有念多少书,他想照顾照顾,这会能匀出来一个已经不错了,沈华浓是有一个,不过她那边也有亲戚要安排,霍庭没动用她的名额。
他这么安排,沈华浓没有意见。
至于说以后身边会不会多几个极品亲戚,她还从来就没有怕过,说起来,她也是某些人眼中的极品啊,正面刚,背后刚,谁怕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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