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主管静静思虑:“我们得拖住木鹰山庄的人,那个姓余的小丫头不是简简单单能对付的。不过,暂时,她得顾着她弟弟的伤势,趁这个时候是最好的机会。可是偏偏半路杀出了不凡上道人,他可真会挑时候。”
男子眼珠一转:“主管,我看不如趁着这个机会正好把姓余的小丫头除掉。他那个弟弟被天脉神功所伤,不是三两天能治好的。”魏主管摸着下颔,侧目看向身边的男子,颔首呵呵笑起。
这一天的时光,匆匆流过。练完功夫的奉瑭与秋霜正在准备着吃的,奉瑭搅着石锅内的蛇肉:“师傅,这石锅你是从哪儿弄来的?”连老庄主回道:“这山谷南边有一处高涧,我找水喝的时候在那里发现了它,是长年被水冲涮形成了一口锅的样子。”
秋霜塞进一根木柴:“连庄主,那里有别的可以吃的吗?比如说鱼之类的。”连老庄主会心一笑:“只怕你要失望了,这个山谷,被外人称为无血谷。由来就是这里遍布毒蛇,且靠食血为生,你觉得那条高涧里还会有多少鱼?你忘了,你和奉瑭一进谷,那么多条蛇为什么围着你们而来?因为它们闻到了你们身上的血腥味。”
说的秋霜满身汗毛直立:“那往后的日子就得靠这些蛇肉了,不要啊。”奉瑭将手搭上她的肩头:“没事的,吃习惯了你就不会害怕了。”秋霜轻咬一下下唇:“还是有些难以接受。”不多时,三人围坐在一起吃起晚饭。
拿起筷子的连老庄主去夹蛇肉,有两根手指却有所僵硬,完全不能灵活使唤手里的木筷。放下木筷,他重叹一气。奉瑭关切问道:“师傅,怎么了?”他看着抬起的右手:“我恐怕时日无多了。”奉瑭双目一惊:“为什么?师父。”
他依旧看着手掌:“我体内余毒未清,这十多天来我右半边身体也开始僵硬,右腿已经失去知觉,这就是为什么我一直坐在这里的原因。相信过不了几天,我的手也会……。”言至此处,他抬首而去:“奉瑭,坐过来,背对我。”
奉瑭知他意图,轻声唤道:“师父,难道真的别无他法了吗?”他缓缓摇着头:“已经没有这个可能了,能苟活这几个月已经是我很大的福气了。没想到,在离开人世前能遇到你们俩个。你快坐好,我要在右手还能动的时候将功力全部传给你。”
第25章两方人,狭路逢。
依连老庄主所言,奉瑭盘坐在其身前。约莫盏茶时间,连老庄主撤掌定坐。奉瑭刚睁开眼,听到“咚”的一声,回头看去,连老庄主整个身体如石头般躺在地上。秋霜上前:“连庄主。”那一咕噜转身而来的奉瑭将他上半身抱在怀中,深切唤道:“师父,师父。”
动着右半边双唇:“奉瑭,我功力尽失,毒、毒性蔓延全身,性命堪舆。有一件事,你要记住。”奉瑭连连点头听他说着:“麒麟、并非出自我手,而是、出自百年前皇宫中一位道士之手。”缓一口气,道:“通过它可以找到一张图,而图中隐藏着一本名叫《国祚》的书,你一定要毁了它,否、否……”后面的话他再也无法说出口,连老庄主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奉瑭伸出手为他抹下眼帘,抱起他去了高涧旁,将他埋葬立碑。跪于墓前,他磕下三个头,许久未起身。秋霜走来安慰道:“安公子,人生数十载寒暑,免不了这一遭,不要过度哀伤。”他长叹一气:“是啊,人生数十载寒暑。”
拿起地上的剑站起,留恋的看过最后一眼,毅然转身而去。月当空,坐在连老庄主所坐的地方,他眼望前方。立于一旁的秋霜不由问道:“安公子,你在想什么?”奉瑭收回目光,侧头看向秋霜:“我在想,我生活的那个年代,有许多失去的东西。”
秋霜知他在感慨人世:“世间本就无常,如今,我们也同样失去了连庄主。但你现在却是连庄主的传人,不是很微妙吗?”
奉瑭眼前一亮,犹如那被敲响的晨钟,茅塞顿开。激动之余起身上前握住秋霜的双手:“你说的对,有些东西或许一时迷失,可始终会像金子一样发出光亮。有些东西可能逞凶一时,令光亮出现道阻且长,但终归挡不住光亮的到来。”
他这一大番光亮道理,使秋霜埋头笑起。奉瑭问道:“秋霜,你笑什么?”她抬头注视奉瑭:“我也不知道,只是你这一介儒生怎么才体会出这番道理?”他会心一笑:“说的是,想不到,秋霜你年纪比我小,懂得远比我深刻。”
她却摇了摇头:“说来说去,还是生活深刻。古人不是也有说,骄奢必会淫逸,卧薪自有不屈之士的话吗?”奉瑭的双掌握紧了一分:“秋霜,你可真是世上难得的知己良友。”闻言,秋霜低头含羞:“是吗?”
奉瑭颔首回道:“是,常言都道,人生得一知己,足矣。我现在真的是充分理解到了这句话的真谛。”秋霜的脸颊越发的火热:“我,我也只是说出我心里的感受。该、该睡觉了。”言罢,她轻轻抽出双手转身走去。
骄阳妩媚,到达山崖下,杜若宁指着上面:“她是从那里摔下来的,应该会落在前面不远的地方。”向前行过一段的四人与魏主管派来的人不期而遇。双方对立,见得仲祺,那方人不由一惊。杜若宁指着左边第二人:“他就是当时一起摔下来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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