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与众人分析道:“原本我以为他们是中了计,可是,当我和仲祺遭埋伏的时候,我开始觉得很奇怪。然而,适才你曾说起,地下室内除了去开门的人之外没有人看守杜姑娘。试想,人救的会不会太容易了?再者,戚家庄的人怎么会知道我们逃离的路线并设下埋伏?”
奉瑭边听边认真想着:“阮儿姐姐的意思是说杜姑娘不过就是棋子?”郦泖不禁接过话语:“又是套路。”仲祺扬起微笑:“是套路,只是这回怎么不是你先想到?”郦泖不言,奉瑭笑起。贺天久与杜若宁眼角余光相望一眼。
那停止笑的奉瑭随口说道:“对了,贺天久,昨天看到你挺厉害的,怎么上次你见到他们的时候是直接就跑?”贺天久笑了笑:“我是个不喜欢打架的人,太费力气了,能不打的我都会用跑,昨天的情形嘛实在不允许我跑喽。”
阮儿起身言道:“这里不是久留之地,我们也得赶往梅园。”八人从桌边站起向门口走去,唐梦枯却迟迟未动。看见的奉瑭定步问道:“唐大哥,你怎么了?”他此一问,引得前面的众人皆停下脚步。
唐梦枯一览众人,对奉瑭说道:“我,送你到这里来是因为你不熟悉方向道路。现在,有你的大哥与你同行,我该离开了。”奉瑭知他所想:“可你离开书院之事能告之家里人吗?”他微低下头未作言语。奉瑭劝道:“既然如此,你就和我们一起上路吧。你一旦出去和我们分开,你也没有地方去。要知道,你已经好几次被那些人看到和我走在一起。”
他皱眉思量,确是如此,回去,说不定会连累家人。不回去,书院里也无容身之处。下定决心,唐梦枯一抬头:“我跟你们大家走。”寒仲祺来至他身前:“唐兄弟,你是奉瑭的好朋友,也就是我们的好朋友。”于此,一行八人踏上了前往泰州的路程。由于马匹被六名大汉驱赶不见,他们只得脚力前行。
戚家庄内有人来报:“庄主,他们已经离开客栈。”立于厅中的几人相望,戚庄主挥手示意来人退下。梁大公子只觉自己陷入了困境:“当初,困住连早,以为一切顺利。谁料,半路杀出了樊青树,他带走了翡翠麒麟。追上他,途中却又遇到了云萧子的传人。到最后,竟被易叟夺走了。”话落,他一掌袭向身边的方凳,瞬间,方凳四分五裂。
是那间地下室,里面是那六名大汉的身影。为首的大汉由于受伤躺在地上,其余五人轮流照看他。其中一人问道:“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出去?”最左边的大汉回道:“得等那个姓梁的离开,否则,我们也不会被安排在这里。”
正说着,陈八同出现,五人起身作揖唤道:“少庄主。”陈八同应道:“嗯,你们辛苦了。人已经走了,今晚二更你们就出发。”中间的大汉回头看一眼地上之人,陈八同明白他心中所想:“放心吧,我会派人好好照顾他。”临行前,陈八同嘱咐道:“你们要与他们配合好完成这件事。”五人回道:“是,少庄主。”
不觉,日已西沉。戚家庄的五人刚刚出发,而在路上前进的八人刚歇下。今夜,他们没有了遮星避月的地方,只能幕天席地。春夜,露湿襟袖,寒仲祺脱下了自己的一件外袍披在了阮儿身上。仲祺转身后,并未入睡的阮儿睁开了眼。
眼见他行至前方丈余停下,仰望着星空。如那思念的人儿,心系繁星点点。欲遥问蟾宫桂树,却无从寻迹婵娟。阮儿牵起外袍走至他身旁:“仲祺大哥。”听得唤声,寒仲祺侧头看去:“阮儿,你怎么不睡了?”她看了看手中的外袍:“夜晚太凉了,你还是把衣服穿上。”
仲祺则摇了摇头:“你内伤初愈,就得带着我们奔波,而且餐风露宿,我怕你的身体会受不住。”说时,从她手中拿过外袍。阮儿的嘴角漾起笑意:“对了,白天我一直忘了问你一件事。”仲祺为她重新披上外袍:“忘了什么事?”
阮儿与之相视:“我听奉瑭说,你突然之间能够对天脉神功运用自如,是不是在戚家庄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仲祺点头回道:“他们把我抓回去倒吊在房梁上,到了中午,我睡着时被胡战道叫醒。就从那时开始,我的头特别沉,昏昏欲睡却又睡不着。很像、很像一个人弥留之际。”
顿了会,他继续说道:“接着,脑子里出现零零碎碎的画面。画面里我也是被倒吊在半空,手里拿着剑在与另一个人对招。剑的招式很多我都很熟悉,可一时半会却想不起来。这之后,我感觉到自己的意识渐渐地与这个身体开始融合。”
仔细听的阮儿抬手摸着下颔:“倒悬于梁练剑,这招我曾见到仲祺大哥使出过。就是当时与易叟交手的时候,双脚借力在墙,整个身体呈倾斜而下的姿势。看来,将你倒吊在那里肯定激起了你这个身体的记忆。”
仲祺沉吟道:“原来如此,胡战道那帮人倒是帮了我很大一个忙。”言至此,他长叹了一气。阮儿语出关切:“怎么突然叹气?”仲祺再次仰头望月:“我是觉得一切仍犹如在梦中,来到这里,还没来得及喘气就被拽入什么麒麟的事情里。”收回目光,看向身边的阮儿:“不过,最好的事就是认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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