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越:“姑娘这把剑如果用得不趁手,就当转手卖给我们吧,不必跟这小摊主一般见识。”
李光耀乍一听,见鬼似地在他们三人之间来回扫视,觉得自己好像是错过了什么关键问题,少爷这是要跟陆家小子抢姑娘的意思吗?
陆衡一惊,有种得罪了祁少爷的感觉,飞速在自己脑子里过了一遍也没理出个所以然来,斜眼瞄了下眼前这个火爆的“小辣椒”,难道祁越……看上这小妮子了?
李光耀和陆衡第一次毫不知情地达成了默契的共识,齐刷刷地带着十二分好奇地看着祁越怎么撩小姑娘。
那“小辣椒”本性活泼张扬,不过当着一个斯文有礼又长成这样的公子,不由自主也人五人六起来,回道:“既然公子属意这把剑,送与你便是。”说完,杏眼弯了弯,调侃地看了一眼祁越手上拿着的刀。
陆衡已经不知不觉凑到李光耀身边,两人抱胸站在一旁看戏,对这场装腔作势语不达意的礼尚往来啧啧称奇,心里对祁少爷不免都有了新的看法。
祁越拱了拱手表示谢意,一副要就此别过的样子,陆衡一看形势不对,兄弟装个半天原来如此青涩,两句话就跟人说完了?决定必须要帮上一把,一步上前,说道:“姑娘看起来不是这里人,敢问芳名?”
李光耀以十年经验瞬间判断出了祁越此刻的笑脸上有一层隐约的霜气,虽然对姓陆的小子有点同情,还是静悄悄地往后挪了两步。
“小辣椒”刚开口想报名讳,突然看到了什么,急急忙忙道了个别就往人堆中扎去,三人往她跑去的方向一看,也只见了几个与她穿着风格类似的背影,想必是追同伴去了。
陆衡看着她离去的方向,笑眯眯地将手搭在祁越的肩上,说:“怎么”
祁越带着笑意地轻哼了一声,说:“哦?我还以为是你看上了。”
陆衡啧了一下,说:“兄弟如手足,看你这清心寡欲的样子,恐怕一辈子就开一次花,你要喜欢,我当然不夺人所好,她既然要买剑,说不定也会去看比武,我们还能碰上。”
祁越好像被他这个“清心寡欲”给逗乐了,摇了摇头,就着他搭在自己肩上的手臂凑近了些,顺手搭上他的腰,不小心点到了陆衡的笑穴似的,把人搭地笑成了个麻花,也就没意识到这个举动哪里不对。
祁越突然点出:“你看她这脾气,是不是有点像曼姨?”
陆衡刚笑得喘不上气,被他一句话给立即止住,一脸不小心咬到苦瓜的表情,说:“祁少爷你是不是存心的?停停停,千万别往下说了。”
见祁越还想给他丰富一下想象,陆衡忙摆了摆手,示意他赶紧闭嘴。
两人自顾自地玩笑,可怜了李大爷走在他们身后,被自家少爷温柔得能掐出水的眼神惊出了一身白毛汗。
单就他们待的这短短几日中,寒城里的人便十分明显地增多了,里头并不尽是江湖人士,还有些趁着人多过来倒买倒卖的,而江湖人士,也不都是要去争这攸行派的掌门之位,因着比试是顶尖高手之间的切磋,又隔了几十年才有这一次,更多的人其实是来观战的。
等到比试那日,天未亮,寒城就醒了,为着这场比试而来的各界人士纷纷上山。攸行派虽盛名在外,但所处的位置却并不好走,其实择的是一处隐世之地,相传当时创立此门派的先祖虽是位高人,却并没有将门派发扬光大的想法,只收了一位徒弟,隐居在山中,不知后来是第几代弟子壮大了门派,才一代代传承,有了如今鹤立武林的攸行派。
攸行派在山的极深处,他们在到达之前还要往上爬很长一段路,且要通过一片茂密且古老的森林,山势还时有险峻陡峭之势,若非轻功过得去,此番还真的看不成这场比武。
单单就在通过森林时,这一波人就能分出个三六九等来,轻功才练到初级的比树上的猴子也好不了多少,在粗壮的树枝间跳跃,一个不小心还要撞上树,若运气稍不好,还能撞上个八斤八两的相互一抱一起从树上掉下来,时不时激起一番混战,练到稍有所成,跻身中级的,能自如地在树之间穿梭,只是带起的动静还不小,人所过处,树上叶子枝杈纷纷下落,而练到上层的,身形便行云流水,往来无声无息且无痕。
祁越、李光耀的轻功皆为上流,而陆衡的轻功恐怕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境地,只是三人在树林间闲庭阔步般施展,并不引人注意。
这种闲人特别多的地方,李光耀巴不得别来,无奈已经到这个份儿上,只能低调再低调,一歪头还要看到两人成双入对地在树间飞跃,心口简直堵得要吐血,以他这把年纪的经验,祁越时而展露的情意已经不能用眼花来骗自己,那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这种事怕是连祁瑜在世都不知道要怎么开口,他一个下属兼长辈要怎么说,李大爷在心里哀嚎几声,他们的处境向来都很棘手,但是他做梦都没想过自己还要面对这种问题!
天刚微亮,他们冲出密集的树林,顿时眼前豁然开朗,迎面的是一个巨大的瀑布,水声巨响,激起一片水雾,既壮阔豪迈,又有股朦胧的意境。
一些轻功不错的纷纷略过水面,迎着这瀑布而上,另一些则另找他径,陆衡转头朝祁越一笑,往瀑布方向扬了扬下巴,随即直接往瀑布而去,祁越稍一借力,紧随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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