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
低头看去,脚步僵住。
一个女人半边身子搭在台阶上,浑身湿漉漉,乌黑的头发紧紧贴住脸颊,看不清长相。
尖利的牙齿狠狠咬住他的指尖,把剩下的巧克力棒全部吞在了嘴里。
最惊人的是她身后微微浮出水面的那半截金光闪闪的鱼尾。
陈珩之呼吸一滞,甩着手把她扔回水里。
那个不知道是人是鱼的东西猝不及防,后脑直挺挺撞到假山边,发出尖锐的少女的惊叫。
“卧槽陈衍之你个龟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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旬旬醒过来的时候,后脑还在一阵阵地剧痛。
她迷迷糊糊伸手摸了一下,黏糊糊的……
血!
她刷地睁眼,手上湿漉漉的一片,在水里飘出一丝丝的红线。
小小的浴缸里水被染成了淡淡的粉色。
等等。
浴缸?
……
“醒了?”
低沉的男人嗓音在耳边响起。
旬旬转头,对上一双深邃的眼睛。眼睛的主人此时正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旬旬哭丧了脸,把血淋淋的手递给他。
“流血了!”
陈珩之板着脸,没有动。
旬旬把手臂抬了抬,固执地看着他:“止血!”
两人对峙了有两分钟,陈珩之啧了一声,动作一点都不温柔地把手里的毛巾按在她后脑
上。
大概鱼类自愈能力特好,没几分钟,伤口已经不流血了。
没等陈珩之再开口,旬旬已经自来熟地把架子上另一条干净毛巾递给他,又指了指淋浴头:“洗澡!”
陈珩之瞥了她一眼,笑得很冷:“清蒸还红烧?”
旬旬闭嘴了。
唇齿开合无声地嘀咕了一句,翘着鱼尾弯身过去开了放水口。
水位慢慢上升,覆盖住鱼尾,温热的水流从鳞片上划过,有浅浅的光华流转。
超舒服!
陈老头就从来不给她的池子放加热器,一年到头给她泡冷水澡!
陈珩之黑着脸站在旁边看她跟个智障一样撩水玩,终于在她给鱼尾打肥皂的时候看不下去了,掐着她的腰把人从浴缸里拎出来,放在浴室地板上。
杀气腾腾的样子让旬旬瑟缩了下。
这人好凶啊。
“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我才不是东西。
旬旬扁了下嘴,考虑到他估计已经在暴走边缘,决定配合他一下。
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
旬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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