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胜心极强的张雪,开始不那么抗拒见面,她倒是想瞧瞧这个东方凯歌究竟怎么三头六臂,上过战场,能在三十岁不到就当上团长,并且对亲事采取的不主动不推拒的冷处理居然和自己的方式这么相似,这一切都勾起了她的好奇。
上次她接过照片,看也没看就丢进了抽屉,现在她重新拿出那张单寸的黑白照,仔仔细细地看,上面的男人头戴军帽,眉眼生威,一脸庄重严肃,仿佛正穿透相片看自己。
张雪的心好像平静的湖面突然被丢进一颗石子,荡起层层涟漪,心潮不断地波动着。她想,也许和这个最年轻的团长见一见,并不是坏事。
张雪是一个非常聪明的女人,她想既然对方一直逃避,那就自己主动出击好了。不过她不可能放下姿态去要求见面,她有她的骄傲,于是,她用了另一种以退为进的方法,逼迫东方凯歌现身。
这天,张雪独自来到东方家,面见东方胜利。她目的很明确:拒婚。
在东方胜利面前坐定,张雪礼貌且疏远地问候:“首长好。”
东方胜利笑着点头,一边说:“让我猜猜,你今天来这里不是为了探望我的吧?”
张雪淡淡一笑,开门见山不疾不徐地缓缓开口:“一来是看望首长,再来是想和首长谈谈。”
东方胜利用含笑却饱含深意的犀利眼神望着张雪,先发制人:“喔?谈什么?谈让我放你自由?”
张雪微愣,她没有料到老爷子会猜出她的来意,更没想到他会一语道破,顿了一顿,她轻轻摇头:“不是放我自由,是放你儿子自由。我自由于否,我想这不是你在意的。”
东方胜利没有否认,哈哈大笑,“好,说说你的想法,如果理由够充分,我可以跟你父亲去说。”
“我知道您是我们家的大恩人,在文化大革命期间,是您救了我父亲,救了我们全家。爸爸常说‘没有东方司令就没有老张家’,所以我从小就被告知,将来只要东方家不嫌弃,我就必须嫁过去。随着年龄的增长,我渐渐明白嫁人的意义,我也越来越清楚自己的想法,我不要幸福掌控在别人手中。我想我和您儿子一样,都是走在社会主义道路上的新青年,我们有自己的思想。将来的人生我希望自己做主,而不是被人安排。何况,您儿子似乎也并不渴望这段婚姻,他几次失约,让我没办法忍受他对我和我父母不尊重的人。”
东方胜利对面前侃侃而谈的小姑娘,心中越发喜爱。小小年纪,就敢公然与自己谈判,而且面对自己丝毫不胆怯、不紧张,这样的人够格当东方家的媳妇。
他哈哈一笑,笑得亲切和蔼,问:“就这些?还有吗?”盯着张雪看了一会儿,他继续说:“如果只是因为以上原因,那我就让你们按照你们新青年的做法好了,看对眼了谈恋爱了再结婚,一定不掺杂我们父辈的交情。不过,要是因为还有别的原因……”他拖长了音阶,探寻似地看向张雪,笑说“那就另办了。你有别的原因吗?”
张雪知道他另有所指,当即正襟危坐,认真地回答:“没有。”
两天后,东方胜利安排两人见面,这次不再是东方凯歌去张家,而是以新青年的约会方式,让两人在公园门口见面。
张雪故意晚了半个小时才出现,当看到身着雪白衬衫绿色军裤的东方凯歌,张雪蓦然间怦然心动,她远远地望着,那个在公园门口来回踱步的神采奕奕的男人,与照片中的样子重合,却又更加傲然冷毅。
只见东方凯歌看了看表,突然抬头。两双眼睛,便这样在空中交接上。张雪不知道当时东方凯歌是如何想的,但她清楚知道,自己一定脸红了。
东方凯歌大步向她走来,在她面前站定,身体立得笔直。“张雪同志,你迟到三十三分钟。”他的声音响起,低沉有力。
镇定情绪,张雪抬头直视他,不卑不亢地反驳道:“东方凯歌同志,比起失约,迟到并不算严重的错误。”
东方凯歌的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他没想到老爷子口中的儿媳妇上好人选是个伶牙俐齿的姑娘。对于家里这次安排的亲事,他的态度是逆来顺受,因为他压就没考虑过自己的个人问题。
二十二岁去越南开始,他便再也没有离开过部队,身边接触的异,最多的无非是部队护士或者文工团的女孩。但这些都不可能成为他的另一半,他的婚事,早在很小的时候就已经被说定,所以他也不再分心去注意其他人。
之前的两次失约,并非故意,的确是巧合。一次是因为妈突发急病,一次是因为团里接到紧急任务,却不想被面前这个小姑娘当作把柄。
不想多做解释,他说:“走吧,我们进公园,等会儿我还有事,现在还有二十五分钟。”
张雪顿时被激怒,他又有事?那他来干嘛?只为了应付自己一个小时然后打发走人?她伸手将碎发捋到耳后,表情平淡地讥讽道:“团长都像你这么忙的?那国家主席是不是连吃饭睡觉时间也没有了?”
“私事。”东方凯歌冷声回道,“看来公园你是不想去了,那就跟我一块儿去办事吧。”说完从口袋里掏出公园的票,随手递给过往的路人,然后转头对张雪说:“跟上。”
张雪不爱受控于人,她喜欢事事自己占主动权,这样被东方凯歌牵着鼻子走,她十分不满。“去哪里,什么事。”
东方凯歌注视了她一会儿,说:“看我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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