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夏警惕地觉察出了柳千寒眸色中一闪而过的寒意,倒也不怕,只道是:“你问她,她是知道的。”说完,歪了歪头,想了想,又补充道是,“不过除我二人外,还没有别人知道呢。你是第三个。”
柳千寒神色狐疑,这小公主跟自家那小郡主,两个半大丫头,果真能使得出这般瞒天过海之术,背着大人们私下往来?
怀夏又想了想,继续说:“你若能问她阿娘,她阿娘应该是察觉到过点什么,譬如说她有时候会得到一些别人都得不到的消息。”
柳千寒这回半信半疑了,心想等回去后要同贤王妃确认一番。于是她点了点头,将手里藏的小匕首收了回去。
做完这小动作之后,柳千寒原本绷着的身子倒是放松了不少,于是颇觉得站在怀夏床头有些累得慌。四下一扫,这间屋子里只有两个蒲团,却连个能供她坐下的椅子都没有。是以柳千寒干脆往怀夏床头一坐,翘起脚来,轻快说道:“那公主你能不能跟我也透露点什么消息呀?你知道的,我们府里如今的情况难熬地很。”
怀夏略皱起眉头来,在柳千寒落座的时候,她自己便向更靠内的地方缩了缩。不过慈云庵供给贵客的这床榻本也不大,怀夏退了两下便无处可退了。
怀夏很不习惯同旁人靠得这么亲密。
哪怕是贤妃,也不过偶尔能亲近一二。平日里伺候她的宫女们,动作也俱是小心翼翼。若说有谁能贴她更近过,那便只有何念新了。但何念新和柳千寒不一样,怀夏念头转了转,想着,念新姐姐身边暖和地很,靠近姐姐也让她觉得很舒服。但她可一点都不想靠近柳千寒。
于是怀夏便开口道是:“能请你坐到那边吗?”她指了指床尾。
柳千寒有些莫名,皱了皱鼻子,嘀咕着:“你们这些大户人家的姑娘规矩都这么多吗。”想她入贤王府头一天便被七师兄提着耳朵灌输了许多规矩,还说贤王府算是管的少的了。
说归说,柳千寒还是坐到了床尾去,而怀夏则缩在了床头。等距离拉开了,怀夏终于觉得安心了下来,才问道:“你想知道些什么?”
柳千寒眼珠子转了转:“你知道你那皇帝爹都有哪些心腹大臣吗?”
怀夏本想着酌情地透露点什么,好让贤王妃在梁京稍微好过一些。但未曾想,柳千寒一开口,便问到了她不知道的地方。
前朝重臣,岂是她一个深宫公主能触及的?
怀夏抿了抿唇,秀眉微蹙。自从换了先生后,家国大道她跟着稍听了几句,但心中疑惑却堆积了不少,找不到人详解。这些日子更是出了件让她颇为感慨的事,父皇领了两个皇子去了御书房与一些重臣面见,这回可没带上她这个公主。
柳千寒等了半天也没得到答案,她性子急,不免催促:“公主,这又不是什么秘事,若非是我家没人在朝堂上早便打听着了,难不成还不能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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