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那个能给你通风报信的是吧。”独孤愚嗤笑一声,伸出手来,“行了,赶紧上马,还要赶路呢。”
“等我回信!”何念新赶紧道是。
独孤愚白了她一眼:“回什么回,你现在把你的鸽子放了,咱们走远了,它怎么可能再找得到你?”
思思从何念新怀里露出一双黑豆一样亮晶晶的小眼睛,瞪了独孤愚一眼,仿佛知道有人在说它本事不够,不满地咕了一声。
何念新却知道独孤愚说的对,只能把思思塞回去,不肯搭独孤愚伸出的那只手,自己要翻身上马。奈何她上一回骑马已经是多年前的事了,那时她又还小,身后有贤王护着。这一回自己拽着马鬃,腿不够长,翻上去着实费力。
独孤愚见自己好意不被心领,便抱着胳膊等着看何念新的笑话。等到这徒儿好不容易爬了上来,他才揽住差点儿趴在马上的何念新坐稳了,又把外衫罩在何念新头上,叮嘱了一句:“行了,跑起来风大,小心被风刮脸。”
之后便两腿一夹,打马飞驰而去。
何念新整个人被蒙在衣服里,耳畔的风声都被泯杀了几分凌冽,只剩下闷钝。她数着时间,记得当初从凉城赶往梁京是一路东行,因为有亲眷车马,耽搁了功夫,足足用了月余。父王回去的话,也是今日这般打马飞驰,省了不少功夫呢。
而她如今从梁京到池崖剑派,在马背上颠簸着,也已经有十几日过去了。
池崖剑派,真是遥远,和梁京到凉城一样的遥远。
何念新乱七八糟地想着的时候,终于独孤愚开了口:“到了。”
何念新挣扎着从外衫里露出脸来。面前是巍峨山门,用白玉石砌成,埋在雪中,寒意逼人。只在最上镌刻了“池崖剑派”四字,笔锋凛冽。
独孤愚顺着她的目光望向了那四字,颇为自豪道是:“此是开派师祖以剑刻就。----怎么样,人家拿剑写的是不是比你拿笔写的好看多了?”
何念新不忍回想自己的狗刨字,但硬是傲气地道是:“虽字体不同,但我们的字意是一般的!”
她正在那儿大言不惭,却忽听有一爽朗的男声大笑三声,连连道是:“好,这丫头倒是霸气!你说说看,你有什么‘字意’?”
何念新吓了一跳,之前全然未曾觉察到有人靠近。闻声不免循声望去,只见那白玉石的牌楼上站立着一玄袍男子,怀中抱剑,正俯视着门下师徒二人。那人背后正靠着懒挂空中的太阳,何念新望去,便觉得光芒颇有些刺眼,看不清这人模样。
独孤愚却是瞥了那人一眼,颇为不情愿地对何念新介绍道是:“你管这一位叫三师伯便是。”
何念新便点点头,远远地拱了拱手,学的是话本里所谓“大侠”做派,道了一声:“三师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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