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怀夏却思衬良久。
怀夏自幼被贤妃教导,而后则是听的先生所授圣人之言,于情她仍旧懵懂,行事时便更多地依着礼数。之余男女相亲之事,怀夏勉强算是被许过人家的人,只知道这件事该是父母亲为儿女谋求才是。
徐鲜儿却破罐子破摔地认了:“我自然是想同他成亲的呀。”声音细若蚊呢,但话吐露出来后却轻快了很多,徐鲜儿又恢复了原本的模样,捧着脸,畅快对怀夏小声炫耀着,“你还小呢,又没体验过那等滋味,不知道什么是见了便恨不得待在一起,不见就满心都在想他,不喜欢瞧见他和别人走一块儿……”徐鲜儿掰着手指头数着,越数面上越乐。
怀夏听着,只道是:“这些很奇怪吗?我同姐姐也是如此。”
换得徐鲜儿一个高深莫测的眼神:“姐妹自然也有情谊,但怎能同夫妻比呢。姐妹终究要各自成家,感情再好,也多有自家顾虑。夫妻却是永生永世,是一体的,是只有那人,没有别人。”
徐鲜儿讲得都是白话,她不通文书,讲不出什么大道理来。
怀夏却似乎是捕捉住了什么,一时间回到了几日前,在九王爷府上的那个夜里。
她想起来那日何念新说的,自己的喜欢同何念新的喜欢不一样,她那时不知道不一样在哪里,这一瞬却是抓住了一点头绪,像是有什么隐藏极深的秘密,正待她去盘丝剥茧,将那隐藏在里面的未尽之语展露出来。
怀夏抿了抿唇,问徐鲜儿:“倘若……倘若他有一个妹子,你知晓他们是亲兄妹,你也不乐意瞧见他们走一道儿嘛。”
“我是自然不愿意的。”徐鲜儿撇嘴,那人倒没有妹子,但徐鲜儿就是想都觉得不乐意。
怀夏这下把下唇给咬住了。
徐鲜儿瞧出了怀夏面色有异,凑上来笑嘻嘻道是:“怎么了这是?”
怀夏并不想说自己的事,于是便淡淡道是:“我瞧徐大婶、徐大叔都是好说话的,鲜儿姐姐怎么不去秉白父母?”
徐鲜儿撇嘴:“昨日不是告诉你了么。”
只可惜情字虽深,还需得被世俗所锢。怀夏了然,倒有些想摸出张银票来替徐鲜儿将嫁妆给置办了事,但心知这么做太过突兀,并没有说出口来。
徐鲜儿半羞半恼:“跟你这小丫头说这些作甚,你又不会懂。”她又强调了一遍。
怀夏略一弯唇角,心道是,说不定她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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