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师漏了句“无论贫穷还是富有”,以及“守护她”。
念完,卷毛做了个明显的挺胸动作,一手扶正沉重的脑袋,向牧师道:“我做过笔记。”
神父带着笑容,缓慢而庄重地重新念出誓词。
这期间,卷毛一直望着她,以一个醉鬼所能保持的清醒,控制双腿不打颤,控制自己不低头不点头不闭眼睛打盹。
“……愿意吗?”
卷毛说“我愿意”时,即使许安易眼前模糊,也看出她双眼里有点点的星光。
后来交换戒指还算顺利。
尽管那只是临时在商店买的银戒指,卷毛倒是很喜欢,从戴上到出教堂一直都在把玩那枚银戒指,时不时傻笑出声。
那样子实在让人心痒难耐,许安易没忍住,就近找了个僻静的角落,问:“你知道婚礼之后第一件事是什么吗?”
卷毛亲了亲戒指,茫然地抬头望她。
“洞房。”
于是以夜色为被以墙壁为席,她和卷毛的倒数第二次借着无人的巷道洞了个房。
*
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不辞而别,但是既然重逢,你是否愿意……
是否愿意----
继续做我的妻子?
*
到安西时天擦黑,司机魏师傅把车停在沈鸿煊租借的小院楼下,小周等不及熄火便下了车,绕后来开门。
魏师傅诧异地看向后视镜,正对上许安易的视线。
许安易没下去,把手机和充电线一并给小周,“周哥,麻烦你个忙,帮我把手机充上电。”
小周带上东西去了,许安易问司机:“魏师傅,听说你是本地人?”
魏师傅四十来岁,临时被海越旗下的分公司派来给一个年轻姑娘开车,一路不免纳闷此人什么来路,乍一听问,愣了愣,“哎,娶婆娘随婆娘,半个安西人。”
“劳烦你看看这附近有没有什么干净的馆子,咱们先去吃饭。”话说着,许安易从包里拿出一盒烟给他,而后才推门下车,“我去叫周哥。”
一楼亮了灯,门大开着,小周刚把手机放上小桌,正弯腰去插充电器。
许安易把随身带的双肩包丢进布艺沙发,从里面拿出件薄外套,问:“周哥,你也忙一天了,累吧?”
小周顶着乌青的眼袋勉强微笑,“还行。”
“这附近你熟,有什么吃得顺口的?”许安易披上外套,出门时顺手把小周放在门口鞋柜的钥匙拿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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