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个人住吗?”孟朝阳环视四周,越看越喜欢,爱豆就是爱豆,简陋的旧屋都能捯饬出小资情调,太厉害了。
“没,和一个美院的学生合租。他这几天去采风了。”魏行风边说边画,又恢复了严肃专注的表情。
“你是在乌托帮工作吗?我以前去的时候没见过你。”
“我没再那儿工作。我老师是乌托邦的老板,原来的服务员辞职了,他让我过去帮忙,等他招到人我就不去了。”
孟朝阳有点惊讶:“你在艺术学院读书吗?”乌托邦老板是艺术学院的老师,魏行风又说是他的学生,所以孟朝阳会有此一问。
魏行风手里的画笔在画板上停顿了一秒,随即淡然地回答:“不,我虽然拜他为师但并不是学生。”他扭过头,对孟朝阳坦然一笑,道:“我高中都没读完就退学了,一直边打工边学画。”
他的语气不轻不重,语调不急不徐,每个字都说的很平淡,但孟朝阳却听出了某种深藏的遗憾和无奈。
孟朝阳望着自己的手指,那句在酒醉时都被他勉力压抑住的话,再一次冲的嘴边。或许是宿醉搅乱了他的理智,话语顺当地溜出了口。
他说:“魏行风,你还记得我吗?”
魏行风疑惑地转过头,目光在他脸上来回睃巡。
“你上高中的时候,你们学校办过艺术夏令营,你是王老师的助手,还记得吗?”孟朝阳抬起头,迎着他的审视,有点急切地提醒。
半晌,魏行风终于点头道:“我想起来了,你是三中的,孟、孟……”
“孟朝阳。”大声地说出自己的名字,孟朝阳的心脏兴奋地急跳起来。
“对对对,孟朝阳,我们还通过信,你说高中要考我们学校的……怪不得我一直看你特别眼熟,不过你变化真够大的。喝酒那会儿你说要自我介绍,说半天没说清楚,原来是想说这事。”
魏行风把自己忘的真够彻底的,那时的通信,他压根没放在心上吧,自己变化再大轮廓并没变,学画的人怎么可能认不出来?孟朝阳失落地想。嘴上敷衍道:“我、我也是刚刚才想起来。”
“是啊,我变化也挺大的。有七、八年了吧?”
“不,只有六年。”孟朝阳认真纠正。
“哦。”魏行风不以为意,伸手在自己头上比了一下,道:“我只记得你那时是颗豆芽菜,就那么高。”显然他乡遇故友令他十分喜悦,也不画画了,拉着孟朝阳一起出去吃早餐顺便叙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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