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了。
。……
我的签证下来了,与此同时,我正式进了札幌大学院,成了研究生了,不过情绪还不是很好。回家先给我爸打了个电话。
“爹。我换签证了,不用再念语言学校了。直接读研。每周的打工允许时间也长了。”我报着喜事。
“好!……那个,乐直啊……唐彬每天都上咱们家来。”
我尽量保持每天都以平和的心态去面对事物,但一听到这个名字。我就浑身难受。
我爸接着说:“已经来了十回了,昨天我把信给他了。”
“然后呢?”
“他进了你的屋子,有一个破锣,你是什么意思啊。”
“哈哈。他没敲两下?”我嘲讽着,“没什么意思,锣都破了,还能有什么意思!”
“乐直,那他要是来一百次的话。我带他……”
“您就直接带他去地下室。到时候我告诉您,钥匙在哪儿。”
。……
又聊了一会儿,我挂了电话,心情突然间好了起来,高高兴兴地冲了杯茶。出了门儿。
唐彬约了朴正欢在一个“狗食馆儿”里密谋着开公司的事儿。唐彬到底还是有些朋友,现在整体上的方向是有了,简单地说:就是上网找订单,接了就直接在农村找个厂子生产。搞那些个买空卖空的生意。
话是这么说的,全中国多少万人都等着享这个福儿。
计划出台,公司成立,一共俩人,一个唐彬另一个是朴正欢。
就俩人儿还非得分了两个部门,一个欧美部,一个日韩部。他们俩搬了两台电脑,在唐彬租来的屋子里住着,每天上网找单子。
唐彬几乎每天晚上都腆着脸上我们家报一回道,后来干脆让我妈认他当干儿子了,我爸也数不过来他到底上我们家来过几回,老姐干脆就把家里的体力活儿全交给他了。
虽然唐彬在他父母面前有点儿面,但他对付老人那手段,高明至极了。
不过,唐礼最近有些麻烦,他那姓布的德国爱人,离开北京旅行已经很长时间了。最近电话也联系不上,剩下他每天在家里胡思乱想、茶饭不思。唐家老两口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也问过唐礼,他只是说,他的搭当到国外去处理一些事情,一直没回来,有些问题解决不了,挺烦的。
老两口儿想着大儿子这样儿,也没功夫去理那个在我们家门口儿拼死拼活的老儿子了。事儿也暂放下了。唐彬每个月给家里打两三次电话,他爸他妈的态度开始挺不悦的,后来挺冷淡的,再后来,也挺无奈的。唐彬到底是个孝顺的人。不过他父母一提艾乐直这三个字。唐彬要不就挂电话,要不就说:绝不妥协。
三个月一晃而过。
唐彬已经习惯了每夜蹲在屋儿里买醉了,颓废得跟个死人似的,不过白天到底还是能一心扑在工作上。不过做贸易不是一纸空文,好多人上网点阿里巴巴,等着上港口押集装箱拍洋垃圾,但这事儿不是这么好办的。三个月,公司一丁点儿的进展都没有。
就在他马上要和朴正欢出门儿打零工度日的时候,一个单子从门外边儿飘了进来。苏怡拉着一个旅行箱站在他们俩的面前。
“苏怡!”朴正欢看见这姐姐就跟见了亲妈似的,就差跑过去亲两下了。
“你们俩可真行啊!开网吧呢还是搞了个‘敌台‘出来啊!”苏怡忍着呛。进了屋儿。
“姐妹儿好久不见啊,你这是刚出门儿回来?”唐彬笑问。
“不是,我把东西从公司搬出来了,天津这边儿的mpn没我的位置了,让我去上海,我好歹做了这么长时间,过去一看从头儿再来,我就把工作辞了。准备上你们这儿讨点儿营生来的。”
“我们这儿,呵呵,不瞒你说,快要饭去了。”朴正欢笑了一下。
“得了得了,你们还扒网上找单子呢。那哪儿行啊。根本不是办法。”苏怡笑了笑,扒拉出一块儿干净地方坐下来,“快点儿给老佛爷上茶。”
“喳!”唐彬立马儿屁颠儿屁颠儿地把茶给她端过来。
“这杯子多少天没洗过了,一股酒味儿!”苏怡喝了口茶。
“好么,你是不知道。唐彬简直就是一‘白天不懂夜的黑‘!”朴正欢大声感叹。
“什么意思?”苏怡问。
“白天像人。晚上从艾乐直家一回来,就一瓶一瓶的喝。简直就他妈没人样儿,我要是不住这儿。他都该肝癌了。”
苏怡看了他一眼:“我说唐彬,当初可是我们俩听着你跟乐直说的分手!”
唐彬笑了笑:“我那时候不是幼稚吗。”
“你以为你现在就不幼稚了?”苏怡抿抿嘴,“他真那么走了,上哪儿都没人知道?”
“你是不知道啊,唐彬都快成业余的探子了,艾乐直的档案被他爸提了个一干二净。”
“那当然,他老爸是什么人物。想把儿子藏起来,谁能找得着啊!”苏怡喝着茶说,“他也没给你留个什么。”
唐彬站起身,从柜子里拿出一面破锣。
苏怡仔细端详着:“这是要跟你砸锅啊。”
朴正欢笑笑:“唐彬每天就像给破锣算命的似的。没完没了的看,哪天就得抱着破锣升天。”
“闭上你那臭嘴!”苏怡踢了朴正欢一脚,“就不兴念点儿好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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