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莞尔,这就是人与人的差别。
亭外堪蓝的天空云卷云舒,一丝清风滑落树梢,树叶震起猎猎风响。
当发丝被风掠到缱绻蹁跹时,我抬腕捧起装豆浆的小缸,将豆浆再倒与他的青瓷碗中,微笑一唤,“白少侠。”
“嗯?”他优雅咬着馒头,半掀起眼帘望向我。
“今日来此是有事情想跟白少侠商量一件事情。”我捧起豆浆缸也为自己再倒一碗,再缓缓说道:“想来,桃花在这里已经麻烦少侠有一年多的时间了。现在也该是离开的时候了。”
“桃花姑娘要离开?是白某招待不周么?”他停住咬馒头的动作,像是掩饰什么似的捧起碗,不自然地喝了口豆浆。
“白少侠误会了,白少侠对我恩深似海,只是人生苦短,韶华易逝。还有好多事情等着我去做。”我恬静地对上他的眼。
“桃花姑娘有什么心愿未了?”他放下拜碗,静静与我对视着。
“嗯。”我微笑地点了点头,“我从小就有一个梦想就是做出很多漂亮的衣服来,然后希望大家都能穿上我做的衣服。”我胡诌乱造着说道。
他放下青瓷碗,朗声笑开,“哦,原来是这样。那么就在此地开家衣坊店,以圆你的……梦想。”梦想这个词他还是初次听到,备感新鲜。
“不了。”我摇了摇头,开玩笑,在他的眼皮底下我怎么实行我‘招兵买马’的计划?“这里虽然也是繁华之地但是终归不是我施展宏图的地方。”
“那桃花姑娘想要在什么地方开店?”他问。
“离都。”我缓缓说道。
“离都与京城很近,桃花姑娘不怕被他们发现了行踪么?”白逸研状似不经意的提醒道。
我黯然敛眼,要是白xx没有骗我的话,那么他们现在还在不停地寻找着我!可是他们想要的那本医书不是找到了么?他们现在找我要做什么?我可不会天真的认为他们找我是因为他们都爱上了我,他们是这世间的佼佼者──亦可以说是人中龙凤,又不是没有见过女人的乡村土包子,怎可能同时喜欢上一个被人像泄欲工具一样玩弄过的女人呢?!
我深吸了一口,心中深藏的苦涩像条毒蛇一样向心脏狠狠地咬了过去,“最危险的地方往往是最安全的地方。再说白少侠已经教了我易容术,我外出时易个容便是。”一方面离都繁华,钱来得容易,二是离都由于距离京城又近却又不会太近,这个距离刚刚好是个找人的盲点。这样好的躲藏地方我不去,岂不是可惜?
他瞥了我一眼,举起筷子夹了小菜入口,“离都人蛇混杂,要在那里开店恐怕不容易。”
我从来没有猜透过眼前这个男人到底是出于何种目的救我又教我易容、教我用毒,还藏了我一年多的时间。
一年多的时间,我虽然已经用了一年多的时间去猜测各种的可能,但到最后发现都不是!──他的目依旧扑朔迷离。
用了一年的时间,我也只肯定了一点──那就是他与阎晟那些人有着某些怨恨纠葛。
我虽然清楚他教我那些本领背后的原因定是有某种对付他们的目的。但是具体是什么目的,我依然猜测不透。
我亦徐徐举起筷子夹了小菜放入口中慢慢嚼食,“这也正是我所当心的,但是事在人为。事情总会有解决的办法的。”一句话道明了我势在必行的坚韧之心。
“你想在离都找个人合作?”白逸阎是何等聪明之人,她这么一说,他自是知道她的想法。
我要走出去应该是他希望的,不然他何必教我用毒、易容?可是今日他好像对我即将离开脸色有着薄怒。是我出去的那个时机未到吗?不!他是个极会谋算是人,要是时机未成熟他怎么可能把用毒之处教给全部教完?──所以,他一旦教完该教的,那么说明这个时机也应该成熟了。可是如今他为何会一脸郁?猜不透!这个人心机太深了,我从来就不透他的想法!
“嗯。”我佯装听不出他语气里的薄怒,点了点头,笑笑,道:“现在的我身无分文,这也是唯一可用的法子。”
他睨了眼我身上自制的衣物──淡雅又有格调。
他淡淡道:“离都人杰地灵,你要找合作人,凭借着你的聪慧定是不难。但是为商者多奸诈,你从中得到的利益恐怕会很少。”
我一笑,“我只要实现理想就好,钱财之事以后再说罢。”我不为所动,事在人为,事情还没有开始怎么能知道从中得到的利益是多是少?
此时,风撩起他的发丝,徐徐地在空中妖娆,长长的发梢从正面直直地拂到我的脸上带来痒痒的感觉。我不自在地用手拂去他的发丝。
他瞥了我一眼,撩了撩被风吹乱的长发,随后优雅的端起豆浆,敛了眉目,浅呷一口,再缓缓说道:“这样吧,最近我也想做些生意来玩玩,不如你就跟我合作什么样?”
我心一颤,想摆脱他并不会容易,“哦?白少侠还真真是力充沛,什么的事情都想‘玩一遍’。”话一出口,我才惊觉自己的语气里藏有太多的愤怒。
“桃花姑娘你跟谁不是合作?再说你我相识一场,我总比那些你不认识的人来得可靠的多。这点我想桃花姑娘应该比谁都要明白。”白逸研幽幽开口,其中的威胁意味很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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