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冤枉啊大人——」楚兆春搁下筷子,夸长地仰天长叹我也不想退出系会,只是最近我姑妈入了医院,她患了癌症,我老妈子要我天天上去姑妈家中,教我堂妹做功课,我还哪有时间做庄务我又想好好享受上庄的生活,便打算下年year2卷土重来,去别的庄……」
「原来是这样,真是人言可畏。」
「不就是!」楚兆春啐了一口,说:「我对情情爱爱的事没太兴趣。我还年轻,有许多事想做,读中学时识过一两个女友,她们太会管人,又常常要我哄,我便厌倦了。有时我真在想呀,」
楚兆春两条胳臂交叠在桌上,身子倾前,凝视樊梦,眼里没有平日轻浮的笑,而是坚实如黑土,他说:「我想呀,乾脆把心一横,交个男人算了。男人比较洒脱,不会烦著我。」
樊梦手一抖,手里的银匙哐当一声掉下地,他嘴唇张合数次,望也不敢望楚兆春,无助地看著躺在地上的银匙。还是楚兆春是反应过来,蹲下去拾起银匙,说:「怎麽那麽不小心」刚递给樊梦,楚兆春又收回手,说:「不要用这个,地下肮脏,我替你拿新一只回来。」
楚兆春回来时,脸色一扫刚才诡异的认真,又蒙上了入世得近乎俗套的笑容,与樊梦讲著不太有趣也不算沉闷的话题。
他们两点半才各自去上课。吃完饭後,楚兆春提议去文广一坐——文广是位於中大的一片空地,放有几排长椅,中间的空地常有不同校内团体搞宣传。这一天倒很清静。方坐下来,一个女生来拍了拍楚兆春的肩,看来是朋友。楚兆春走到一旁,跟那女生聊天,樊梦见无事可做,就从背包翻出笔跟梦笔记,记下刚才吃饭的事。
跟楚兆春说过太多话,要记下来简直跟写小说没两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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