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眼,再闭眼,这种布置我虽然不熟悉,但是我已经知道,我身在哪里,不是医馆,不是我和阿礽的帐篷,而是官府内宅。
“醒了就睁开眼吧。”我睁开眼看向说话的人,我不知道他是如何躲过那些大臣的,不知道他如何瞒过后的,看向这个把我的生活彻底打乱的男人在不该的时间出现在不该在的地方,厚脸皮些还该说是为了我,不知道是该感动,还是该恨。
“皇阿玛。”开口时他愣了,是的,在这种只有我们的场合,我居然叫了他阿玛。
“玩儿够了么,该回家了。”他没有恼怒,只是平静的说着话,好似对待一个调皮的离家出走的孩子般。
“我可以不回去么。”声音轻到我知道会被否定。
“如果你想一群人为你殉葬。”多么平静的一句话,平静到让人认为就该这样。我却更加战栗。
“我要见二哥。”我要问问他,为什么。
“等回去你会见到他。”丢给我一句话,他便抽身而退。
下床,腿却动弹不得,看向腿,被狼咬的地方裹着厚厚的纱布,我忽然想起了现代的石膏,我又没有骨折,这么包扎还真是高调。慢慢挪动到窗户边,打开窗户,却是二层小楼,窗外绿树青水,在这冬季倒是格外显眼,居然还有绿色的树呢,不是松柏,是什么呢。头发还是披散着,静静地看向院外的天地,我们住了那么就的草原,一望无边,这里呢,院子外面,是车水马龙的巷道,人来人往的集市,还是回归了人群啊。
“怎么在吹风。”身上被披上了衣服,扭头时,看见了十三哥。忽然笑开,无论是什么原因,历史还是对的,自被囚禁后,皇上走到哪里都还是带着十三的。
“别那么笑,锦瑟。”他用手抚上我的脸,把我笑着的眼睛盖住:“别那么笑,让十三哥觉得自己这么没用。锦瑟,如果你愿意,十三哥带你走好么,如果你愿意,十三哥,十三哥也可以让你和二哥一起走。”话到最后几乎没了声音。我被盖在他手下的脸忽然又笑起来,走,这天下虽大,我们还是走不出去啊。我是头一次,这么绝望。
“十三哥,我要见二哥。”
他把手拿下去,看着我的眼睛,他眼中的我,有着坚定的眼睛。
“等回去你会见到他的,现在,谁也见不到。”依然是这样的话,似乎要躲避什么,他也转身离去:“我去给你拿些吃的。”
至少,二哥是好好的,因为他还有第二次被废呢,真不知道,这次被废,又是不是和我有些关系,自顾自的想着,又扬起了嘴角,我是越来越爱笑了。
几天后我们就已经在路上了,我一直自己一个轿子,因为我的要求,谁也没有在里面照顾我,包括丫头。我每天除了必要的住宿要走出轿子,都不会出现,在路上我不敢掀开帘子,在屋里我不敢开开窗户,虽然和我们来时的路不同,可是景色还是一样的吧,我又干吗,给自己找不痛快呢。
每天都有快马赶来呈上奏折,真是想对自己呼声万岁,为了一个小小的我,他都不要江山了,他都可以放着这么紧张的局势来寻我了,可是,谁又知道,这是不是他的另一个局呢,我只知道,他每一件事,都会有原因和利益的。也没有见过二哥,不知道自己这样是为了什么。
终于回到了里,直接送到了住处,七斤见到我直接哭出来,她说院子里所有的人除了她和宝柱儿外都被换了,可是从她的表情,我知道,那些人消失了,在世界消失了。
“妈妈,皇玛法说你替他还愿去了,你怎么都不叫上我和十八叔啊。”小弘旸噘着嘴巴扑进我怀里:“我想你了。”这个时候的他,十足一个孩子了。
“小瓶子,妈妈也想你,妈妈保证,下次出去玩儿一定带上你(我又不是玩儿……)”揉揉他的头,扭头看见十八,他也是红着眼眶,终于也扑过来:“我以为,你也不要我了。”只这一句,心底最愧疚的地方就天塌地陷。
终于热热闹闹地迎接完了,我又关进了自己屋子。忽然想着,我要答案。就这么拖着病腿走了出去。
“你去干吗。”走到了御花园,有人在我身后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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