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之间有些无言,她抬眼,看着和珅,眼底带着几分被戳穿之后的窘迫,他却将那咬了一口的苹果放到了桌上,牵住了她的手,拉她从床上起来。
冯霜止知道,后面还要喝交杯酒,她跟着起身来了,却被他重重地一把搂进了怀里,他掐紧了她的腰,将她牢牢地握住。
“霜止……”
他直呼了她的名,也安定了她不安定的心。
这一刻,冯霜止的眼泪掉到了他大红的吉服上,连她都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在这么喜庆的日子里哭。
和珅察觉到了她的异样,抬了她的脸,将她脸庞之上的泪珠吻去了,动作温柔。
冯霜止却感觉到了他那两片薄唇的滚烫,兴许是他喝的酒太烈,也兴许是他此刻胸中压抑着的感情太烈。她就这样看着他,摇曳的红烛上的火光,让他整个人都像是一块暖玉,浑身上下都有一种温润的感觉,不像是他以前伪装给别人看的那样,带着一种故作老成的疏离。
“和珅……”
她叫了他的名字,咬了咬自己的嘴唇,才惊觉两个人几乎已经贴到了一起。
和珅知道她略微有些不自在,也并不介意,只是牵着她来到了桌边,将桌上摆着的酒倒在两只酒杯里,端了一盏给她,又自己端了一盏。
冯霜止的手,从他的臂弯里穿过去,两个人喝了交杯酒,之后他接过她手中的酒杯,又伸手圈住了她的腰:“七年之约,你嫁给我,我娶了你。”
这时候了,他倒还记挂着那事儿。
只是和珅记得的事情,冯霜止也是没有忘记的,她从袖中取出那一把已经被自己握了很久的扇子,低头看着,便微笑起来:“我们这算是私相授受,现在却还光明正大地成亲了……”
她不敢告诉他,那一刻的她有多紧张;他也不敢告诉她,那一刻的他有多痛苦。
只是如今还是走到一起了,和珅接过那扇子,缓缓地打开,还是七年之前的墨迹,不曾有过分毫的折损。
他爱她待自己的一片心,也知道那些还没有相互表白心迹的日子里,那些模模糊糊的感情。
隐藏在他的策论和冯霜止的点评之中的,那一字一句隐藏着的感情……
哪里还有那么多的为什么呢?喜欢,就是喜欢而已。
他拥了冯霜止倒在床上,拆了她头上繁重的饰物,又剥了她的衣服,冯霜止将自己裹了起来,却让他去吹蜡烛,和珅只笑她:“吃了苹果,你有平安吃到心里更实在的说法,吹了红烛,又是什么说法呢?”
新婚之夜的蜡烛,是要燃到天明也不要熄灭最好的。
不过冯霜止这一句,倒是提醒了和珅,他起身,拿了剪子将红烛的芯子剪短,看着光暗了不少,才褪去自己外面的一身吉服,进了床帐,摸进被子里,将裸着身的她抱紧了。
红烛高照,转眼便已经日头起来,冬日里雪满京城,太阳一照,却都慵懒了起来。
☆、第三十九章 妻管严
冯霜止醒来的时候,只惦记着要去敬茶,便想从温暖的被窝里钻出来,哪里想到斜剌里一条手臂搭过来,将她压住,又把锦被给她盖上了。
“继母还没搬进来,你也不必给她敬茶。”
和珅的声音有些模糊,还有些异样的沙哑。
冯霜止耳根子有些红,有些怔然,这才想起来,他生母与父亲已经去世了,掌着和珅家的不过是个继母,听说对兄弟两人很不好。
眼看着这两年,和珅出头了,这才渐渐歇了颜色的。
不过这就奇怪了……
冯霜止老惦记着昨天拜高堂的时候出现的那一片安静,只是和珅不提,她也不能问,就躺在那里。
“昨夜我问你,为什么想要嫁给我,你却不答……”和珅忽然转过脸,撑着头看他,那一双眼带着几分潋滟,唇角微微一弯。
冯霜止看着他这笑,不知道为什么心虚起来,小声道:“……昨晚……没听清……”
那么混乱的状态,她能醒着就不错了。
于是和珅忽然笑出了声来,却将她搂得更紧了,下颌放进她颈窝里,轻轻地蹭着,略带着干燥的嘴唇也贴着她雪白的颈子,他道:“你怎么听不清了?”
这人……
冯霜止忽然咬牙,想要避开他,却不想这人偏要贴上来,她顿时做出一副生气的模样。“你……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和珅有心戏耍她,手掌在锦被里顺着她的光着的脊背就往下滑,声音里带着几分促狭。
冯霜止抖了一下,又有些怕,“你停下……我以为你谦谦君子,结果——”
“结果昨夜qín_shòu不如。”和珅很淡定地将她的话头接了过来,那眼神清亮,一点也不闪避,说出来的话也很大胆,一脸坦然。
不需要去敬公婆茶,现在也还没到回门的日子,和珅也已经从咸安学宫肄业,暂时不必起早读书,难得有这么一个安宁的早上,外面的丫鬟婆子们却已经准备着梳洗的东西久了。
只是和珅不想搭理他们,现在的冯霜止也没工夫搭理他们。
冯霜止咬牙,被子里握住了他的手,“我在想我是不是嫁错人了……”
和珅笑起来:“我字致斋,你呢?”
冯霜止跟他离得极近,只觉得他一张脸长得比自己还好,心里顿时有些奇怪的感觉。这人本身可以说是大清第一美男子,又有一身才华,嫁给这样的人本来是自己赚了才对,只是现在……
她伸出自己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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