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是一派从容,满不在乎的样子,仿佛真列着架势等着元幼祺说出什么“正事”来。
元幼祺不满地瞥了瞥嘴,哼道:“说得好像我很逾礼似的!”
你以为呢?顾蘅不言语,盯着她。
元幼祺本以为之前自己突然出现,
惊吓了顾蘅之后,大半夜的顾蘅会羞于和自己在榻上独处。孰料,人家根本就没什么感觉!
这意味着什么
就是有,也不是那种“有”。
思及此,元幼祺真生气了,觉得自己像只没脑子的飞蛾,扑火都找不准正地方。
“哼!你不是说你是我娘亲吗!女儿和自己的娘亲同榻,这算哪门子的逾礼?”元幼祺赌气道。
还知道“以我之矛,攻我之盾”了?顾蘅觉得好笑。
“然你心里,当我是你娘亲吗?”顾蘅毫无留情地直戳元幼祺。
元幼祺滞住,咬牙道:“你本就不是我娘亲!我又何必当你是我娘亲!”
这话里有门道!顾蘅暗惊。
她犹记得,几个时辰之前,她已经把元幼祺诓得差不多信以为真了。
难道,这短短的几个时辰里,这孩子知道了些什么,或是突然想明白了什么,此刻,是来追问真相的?
顾蘅于是不再搭言,决定以静制动,见招拆招。
她一旦摆出淡漠疏远的态度来,元幼祺便觉得如同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无从着力。
元幼祺很清楚自己有几斤几两,自知论思辨、论自制力都不是顾蘅的对手,这么绷着只会让自己更难受,干脆直言道:“我已经有证据了!足以证明你之前骗了我!哼!你就算是拒绝我,也不能拿我娘亲开玩笑啊!”
顾蘅听她言之凿凿,心里也犯起了嘀咕。
若非让元幼祺断了对自己的念想,她绝不可能翻出心底里最在乎的人来做遮掩。
元幼祺说罢,见顾蘅还是不言语,胸口似火烧般痛热。她撑起身体,一股脑地将怀中的物事摆在了顾蘅的面前----
宝蓝色的荷包,绯红色的和藕色的小小肚.兜……
“你与她,与我娘亲的绣工根本就是不一样的!你学得来她的字,学得来她行事的做派、风格,这针工你却是学不来的!”元幼祺红着眼睛道。
顾蘅因为那几样突然出现在面前的,陌生而又熟悉的物事而呆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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