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树芑身穿碧色长袍,正随风鼓荡,一头石青色的长发被一根精雕细琢的木簪挽起,长发婉转,修眉凤目,眼尾似挑非挑,说不出的邪魅惑人!
凤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谁能告诉我,一个活了几万年的老树疙瘩,为何化形之后如此俊雅?眸如美玉,肌如莹石,翩翩好似少年郎啊!为何一棵树都能长得如此妩媚多姿,邪肆魅惑,确定不是牡丹花或者罂粟花化形而成?
神树芑见她一脸呆怔模样,小脸上有淡淡的粉红晕开,一看就是在想入非非。碧绿的幽瞳中闪过一抹笑意,低沉的笑自喉中发出,说不出的勾人,“怎么?小凤凰被本神君的盛世美颜倾倒了?”一只手正勾着她额前的一缕秀发,若有似无地缠绕着。
盛世美颜?好吧,确实是盛世美颜,但是您都一把年纪了,还在这里自恋,还如此光明正大地卖弄风骚,您老也不害羞?!是不是有点为老不尊啊?!凤栖感受着那温热的手指,若有似无地蹭到自己脸上,浑身却好似被点了穴,早已风化在原地,仿佛一阵风吹过,就能飘散成烟。
俗话说,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现在有求于他,就算他是老树疙瘩,也要把他夸成清新脱俗的小鲜肉啊!凤栖努了努嘴,表情说不出的谄媚,又恭敬地拜了一拜,“多谢神君出来相见,我此次前来叨扰您老人家,是有一事想请神君帮忙。”
神树芑眉心一皱,忽而凑到她跟前,低着头,与她鼻尖相对。他的颈子优雅地弯折,仿佛忘川河畔徐徐绽放的曼殊沙华,艳丽媚惑,让人见之神魂颠倒。他的气息带着初生树叶的芳香,清冽而舒爽,一只手却放在了凤栖的脖子上,仿佛只要一用力,就能把那纤细的脖子折断,“老人家?小凤凰,你的胆子可真不小,本君还是第一次听人当面叫我老人家。怎么,你也想要我的血液?”
妈蛋,你都几万岁了,不是老人家,还能是小鲜肉不成!哎,明明说好要夸他的,一不小心就说出了大实话。凤栖眼观鼻,鼻观心,立刻纠正道:“神君,您真是误会了,老人家只是一种尊称,我只是想借此表明我对您很尊重而已,您可千万不要多想啊。”
神树芑静静地看着她,眼神专注,似乎要将她看穿一般,白皙如玉的手放松了力道,却依旧威胁似地捏着,声音轻缓,“怎么,小凤凰,你也想要我的血液?你可知那些人的下场如何?”他将“也”字咬得很重,似乎在强调这事的危险性,又似乎在暗示之前已有很多人因为想要他的血液而死在他手中。
凤栖怎能听不出他的深意,却仍是坚定说道:“对,我正是想要神君的血液,只要两滴足矣,还望神君成全。当然,我虽年纪小,却也懂得等价交换的道理,不可能白白拿神君的东西。神君若有什么要求,只要凤栖能够做到的,定不会推辞。”
等价交换?这个说法倒是很新鲜,神树芑忽而轻笑一声,整个东始山的树都跟着抖动起来,山间弥散着树叶的沙沙声,久久不散。他的发随风飘扬,在风中轻舞,好似细柳垂金缕,扑天香絮拥凄迷。
凤栖总感觉自己的小身板要被这妖风吹走了,却双手紧攥,定定站着,输人不输阵,一定要挺住!她正坚持着,风中传来他磁性的嗓音,“想要我血液的人很多,但是能够活着走出东始山的却很少,小凤凰,你有什么能力让我心甘情愿地给你两滴血呢?还是说,你要用智慧的大脑来取?”
凤栖闻言,倏然抬起头来,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妈蛋,他果然是个厉害的主儿,离得那么远,他也能知道!神树芑分明是听到了她和伽灵儿的对话,此时故意来揶揄她的。
她暗自镇定心神,咽了咽口水,我还不信了,我一个二十一世纪的高材生,还治不了你这不开花的老铁树!感谢上天给我开的金手指,我的肚子里可是装满了后人归纳总结的智慧结晶!虽然不能造火炮,提取青霉素,但忽悠人还是可以的。
俗话说以毒攻毒,只要抓住他的短板,就可以说服他。神树芑既然已经活了几万年,那么他最大的敌人应该就是寂寞。所谓离思漫天涯,一个人活那么久,连个伴儿都没有,能不寂寞如雪么!那么只要对症下药就好了,给他个想头才是。
凤栖假装没有听懂他的话,嘴角勾起一抹灿烂的笑意,“神君,你现在可有时间?是否有兴趣陪我一会儿?若是我打动了你,您就给我两滴血,怎么样?”
时间?呵呵,对他而言,最多的就是时间了吧。神树芑见她脸上并无惧色,反而洋溢着志得意满,那满满的自信是由内发出来的,并不是在假装。他心头越发好奇,埋藏了上万年的好奇心突然被她勾起,好似待捕的鱼儿一般,明明知道那是个钓钩,还是忍不住想要咬住。
凤栖小心翼翼地察言观色,见他目露惊疑,再接再厉,“怎么?莫不是神君害怕了?我不过是个未满一万岁的小凤凰,神君乃是上万年的神木,难道还怕我不成?”她使了个激将法,还怕他不上钩?
偶有微风拂过,他站在她面前,一身天青色的长袍,袍角暗纹绣着枯藤,盘根错节,好似张牙舞爪的兽,雨过天青云pò_chù,幽淡隽永。
神树芑慢慢抬起手,细细地抚摸着脖颈雪色的肌肤,面上带着淡淡的笑,眼波盈盈处,淡淡的唇轻启,吐出一个字,“好!”那一笑,春光潋滟,霞映澄溏。
凤栖轻拍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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