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月来的时候,雨仍旧下的很大,见着早被湿透,全身瑟瑟发抖着的依律,飞月心下颇是不忍。飞月同时看的痴迷,即使这般的依律,身体周遭,仿佛仍旧环绕着无数飘舞的桃花,衬托着她本身的美丽。
“残韧,依律她怎么了?”飞月大着胆子,开口询问着,飞月还是想试探下残韧的态度,若是可以,飞月还是想替依律说几句好话。因为依律太美,美的让飞月都心疼。因为依律很容易得人欢心,单纯简单。
“不听话的奴婢,理当受到惩罚,尤其是放肆的奴婢,更不能轻饶。依律只是个奴婢而已,是我妾的依律,其实早已经死了,活着的只是个奴婢。柔可夕其实早已经死了,活着的只是黑色夕阳。”残韧不像是在回答飞月,更像是在自语。
残韧一口饮尽杯中酒,眼神变的阴沉,“我的妻子是柔可夕,柔可夕的心才是我残韧的妻子。丧失了那颗心的她,已经不是她。柔可夕绝不会拿着我送给她的家传宝剑残梦剑朝我胸口刺,夕,早已经死了啊。这田地之间,我在已经是孤独的,这样也好,这样很好。我差一点,就如同叔叔那般,死在自己的女人剑下!”
房门被人猛然推开,飘香闯将进来,语气中带着股强自压抑的怒气,“残韧!你怎么能这样对待依律!”残韧朝飘香递过一个轻蔑笑容,冷声道“她不过是我的奴婢,我为什么不能如此对待她?这是她应该和必须接受的惩罚。我的奴婢,论到你来多嘴?”
飘香愤愤摔门而去,这举动,仅仅换来残韧一声不屑的冷哼。
飘香满是疼惜的轻拥着瑟瑟发抖的依律,语气掩盖不住的愤然道“依律,你离开这里吧!你看残韧这些年都变成什么样了,生活,目中无人,冷酷无情,狂妄嚣张。哪里还是当年那个残韧?甚至连对你,都这般无情冷酷,再非当年那个时刻保护着你的那个男人。你拥有这般无双的美丽,何必呆在他身边,受这等虐待!”
依律神态平静,微低着头,却是一言不发。
飘香缓了缓气道“依律,我和风过他们,若不是迫于无奈,需要飞月庄的庇护,我早就不会在这里受残韧的臭脾气。但你不同,有无法无天跟你在一起,江湖中有几个人能伤得你?又有多少人敢轻易招惹你?”
依律终于开口了,勉强露出一丝微笑道“飘香姐姐,公子脾气是不太好。可是,依律是公子的奴婢,这辈子都不能离开公子左右的。而且,公子其实,有时候对依律仍旧很疼爱的。”
飘香恨铁不成钢的道“依律,你怎么这么死心眼,这么迂腐!他凭什么要你一辈子听他的?凭什么?这里是江湖,不是你过去呆的那种鬼朝廷,没有莫名其妙的奴婢关系,你的命运,完全能把握在你自己手中。”
飘香见依律仍旧不为自己言语所动,下意识的回头朝院门望将一眼,而后凑近依律些许,尽量压低声音开口道“依律,我明白你说的意思。但是,其实那个残韧,简直如同另一个人般,但是,那个残韧往往十天半个月都未必会出现一次,你这样委屈自己,就等若是,受一个月的虐待,却只能见到你最想见的那个残韧一片刻工夫。”
飘香颇是苦口婆心的道“依律,你想想,这值得吗?”
“律是公子的奴婢,除非公子不要律了,否则即使公子天天打骂,也是应该的。律决计不能背叛公子,公子偶尔肯给律些许关怀,律已经非常知足了。飘香姐姐,你的心意律知道,但是律的心思你却不会明白。”依律平静的说着,语气极是坚定。
飘香彻底没了脾气,摇着头道“那我不管你了。真是受不了你,你怎么这么死心眼死脑筋呢!”飘香嘴里说着不管,却是仍旧不舍得就这么离开,运功输入依律体内经脉,替依律驱除着寒气。
“不可以的……”依律急着,手脚却不敢动作,更不敢催动内功抵抗。
飘香白了依律一眼道“他说过不允许你接受别人的帮助?”似乎没有,依律坦然了,满是感激的望着飘香,飘香无奈的摇头轻叹,只觉得依律,实在是个让人又气又心疼的傻丫头。
久久这会突然笑着开口道“依律,你饿了吗?我很饿。”依律闻言微笑着道“久久,那你去吃饭吧。我不饿的,现在吃不下。”久久笑着道“为什么你不饿?我们一直都是一起饿的,我饿了,你应该也饿了的。”
是啊,两人这些年来,一直如此。
依律强装笑脸开口道“久久,我真的不饿。你先去吃吧。”久久思索片刻后道“那不行。那我等你饿了再跟我一起吃。不然,等你饿了的时候,我还饱着。还是一起吃饭的好,今天我为什么饿的比你快呢。”
依律却不敢说自己其实也饿了,若是那样,久久定会什么也不想的拽着依律去吃饭,最后的结果,必定是跟残韧大打出手,依律不愿如此,何况此时残韧伤势未愈,又怎是久久的对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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