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微曙,正是一天中最凉爽的时刻,位于鼓楼大街一条小胡同里的一座小院前,疯狂疾驰来了一骑身上已然见汗的快马,不待马停,马上已然飞扑下来一个壮汉,疯狂地上前敲着厚厚的木门,惊碎了院内众人的好梦!
起来开门的是一个四十上下的大娘,一面用手梳理着不及梳理而显得蓬蓬的乱发,一面打量着门外气喘喘的汉子诧声问道:“李强!大早上的,你这是要做什么?”
被称为李强的壮汉有些惶急地点点头,然后喘息着匆促地说道:“又出事了!快请霍总捕头出来,这次又不知道是闹到哪一家……”
大娘还想再说什么,外院的正屋里走出一个二十七八的精壮汉子,正是被顺天府衙众差役公称为“顺天府第一高手”的顺天府总捕头霍建华。
霍建华一面用手扣着外衣的纽子,一面沉着脸问道:“李强!是不是跟这几次都一样?”
李强抱拳行礼,然后拧紧双眉道:“是的!这回更狠,两个人赤裸裸地被捆在一起,还被吊在崇文门外的大柳树上,幸好兄弟们发现得早,只有几个通惠河上漕船早起的外地人看见,老吴已经关照地们不许声张……”
壮汉点点头,然后问道:“你们怎么处理的?”
李强应声道:“我们几个把他们解下来,借了漕船上的棉被裹着,现在还在船上,等您老过去处理!”
已然从后院赶出来的霍小玉正好听的这段,在旁边闻言不禁出声骂道:“一群混蛋!你们为什么不把他们分开,还让他们裹着放在一起?”
李强苦着脸道:“大小姐!您是不知道,小的可再不敢随便动手了,上次急急忙忙的想动手救人,结果功力不足,把刘御史家的三小姐差点儿弄成了残废,幸亏人家不愿太过声张出去丢人,没有追究,否则我等有十个脑袋怕是都保不住……”
这时霍建华已扣好衣襟,面色阴沉地一叹道:“这已经是这七天里的第三起了!真不知是哪路人物,惹不起大神,却玩出这一手坑人的把戏,到现在连个影子都摸不着。照这么下去,整个顺天府衙门上上下下都填进去也就是迟早的事。”
说话之时,霍建华一直在用眼角的余光在看着霍小玉,见她阴沉着脸并不接话,不由在心中哀叹一声。
“李强,你现在去衙门里再牵一匹马来,动作要快!”霍建华沉着地吩咐着,李强应声飞马而去。
顺天府衙门就在鼓楼大街,离得不远。
“小妹!要不你今天就带梅兰去拜访一下她的大哥?这都好几天了,梅兰小丫头也念叨好几次了。”霍建华嬉笑着对霍小玉说。
他这是见李强离去,大娘也去张罗早餐,这才拉的下脸来说这番话——这却是托张知秋的福,梅兰小丫头现在终于也是一日三餐了。
“我不去。”霍小玉淡淡地说,然后转身就要回房。
自从燕山双煞授首之后,所有“知情人”全都猜测是张知秋的手笔。
虽然人人叫好,但却无人过去证实,张府却也无人出面澄清。
还有一件事,就是霍家和张府间新开的便门,在张知秋返回府中的第二天却被林仙儿下令从自家那面锁上了,梅兰小丫头在当天一早想要过去串门,发现被锁还敲了半天,却硬是无人理会,气的回来哭哭啼啼,一天的饭也没吃。
霍建华原本还对此颇有些想法,但他很快就自顾不暇了:从燕山双煞毙命的第二天起,每两天出一件特殊地案子,今天只是第七天,却已经是第三起了。
所有案件的手法如出一辙,都是在京官员地未出阁女儿,被人发现赤身luǒ_tǐ地与不相关的男人“坦诚相待”,而且三天来所涉及到的官员品级也越来越高,象今天的案子,也不知会是哪家大佬中招。
霍建华叹口气,苦着脸说:“小玉!说实话,我想你的看法应该和我是一样的,这些案子不早不晚地发生在这个时候,绝对与燕山双煞有着某种关联……”
“这只是你们的想法,不是我的!”霍小玉板着脸边走边说:“而且,我也不认为自己能在这里帮上什么忙。”
“你要再不肯出头,哥哥这块招牌那就砸定了,往后还怎么混下去!”霍建华在后面半真半假地喊。
“就你们这般做派,还好意思……”霍小玉的话说不下去了,不过却是狠狠地一跺脚,停住了脚步。
“唉,其实我这几天一直想和你聊聊的。”霍建华略一沉默,声音沉缓地开口了:“据说郑公公那晚除了茶叶,什么东西都没要;可你当真以为你哥我就是一个贪财之人吗?那样你和梅兰还有王妈这两年又怎么会过的这么清苦。”
霍建华一脸沉重有些说不下去了,霍小玉也是泪水充满了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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