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果然是。”
方瑜一副意料之内的表情,撇撇嘴道:“修来修去还不是为了活久一些,人生来便应及时享乐,真搞不懂你们到底在想甚。”
苏伏失笑:“我怎么感到有一股酸味。”
“胡说!”
方瑜张牙舞爪做凶恶状,路上碰着下人,见着她与苏伏那种随意的样子,又不认识苏伏,纷纷心头议论此人该不会是方家未来姑爷吧?
武斗赢了荀府一事,还未传开,本来以方瑜性子,早该传的上下皆知了,可奈何她昏迷了整整一下午,醒来都已黄昏,被方回喊去问话至方才,哪有时间去传。
苏伏更不会主动提及,而宫月衣就住在他隔壁,服了百草丹后,沉沉一睡,伤势便恢复大半,三个知情人都不曾外传,当然无人知道。
至于方府以外,那早已传得满城风雨了。
行不多时,便来到梅苑外,方瑜指了指最中间那栋宅院,道:“你自去吧,到我爹爹那切记认真答话,我爹爹喜欢态度端正一些,顺便一提,他与我娘亲都是通神境,你可千万莫小看他们。”
言罢嘻嘻一笑道:“答得好,或可教他们指点你寻‘剑令’。”
苏伏望着她背影沉思,心知白日行为未曾瞒过那个凝窍修士,而他身怀修为,却隐瞒修为,怕是会被定义成蓄谋已久,若否认,反而难解释接近她的目的。
最开始乃是迫不得已,现在他想走应该没人会拦,更渐渐发觉,方瑜并不知那暗中护卫的凝窍修士,否则以她性子,在荀府应该更跋扈一些,典型的得志便猖狂。
方回所居梅苑亦有好几个大院落,仆人将其引导至其中一栋大院里,进了屋,那仆人说:“请您稍待片刻,老爷马上便到。”
仆人退了出去,苏伏打量着这间不大的书房,分里外二间,间中有着帘幕相隔,透过帘幕隐隐可见书架、案几、笔墨纸砚等。
外间有一张梨木圆桌与几张四脚圆凳,桌上有着茶具,吊顶的油灯散发着柔和光晕。
苏伏沉稳地在圆桌旁坐下,他相信方回若要对他不利,早便请那凝窍修士出手了。
约莫有一刻,书房门自外向里推开,一对夫妇进来,苏伏灵觉里,此二人皆是通神巅峰修为,他长身而起,先一稽,道:“见过二位道友。”
既然身份被识破,自然无需再掩藏。
正是方回夫妇,二人意外地对视一眼,皆想不到他会如此大方承认。
二人回礼,礼毕,方回伸手虚引,客气道:“苏道友请坐。”
坐定,方回笑了笑道:“其实过程我们都清楚,只是不知,苏道友那个唤作‘神打’的法术,对瑜儿身体可有损伤?或后遗症?”
两夫妇便是想要探探苏伏底细而已,既然人家如此干脆,不若开门见山,省得绕来绕去麻烦。
苏伏知道他们客气,实则心头泌着杀机,不过他会来这里,自然有底气,便摇首道:“二位道友应查过令爱肉身,若在下动了手脚,岂能瞒过暗中那位前辈?”
季婉儿心头震惊,这散修究竟是和来历,能隐瞒修为已经让她极为惊异了,竟还能发现凝窍期前辈的窥探。
她美眸一转,音声柔柔,说着:“苏道友应还未至阴神境,与我等同为凡俗境,却可察觉莫老的灵觉,这未免太过骇人听闻了罢,若传出去,怕会演成苏道友身怀至宝,届时苏道友便是身上没有,而此类流言恐会让苏道友死于非命。”
此言有些重,苏伏心头有警兆,他还真从未去想这个问题,看来一味掩藏亦有风险,只是季婉儿的话却让他微咪双眸,淡淡说:“莫说他人,二位道友便不心动?”
书房不大,三人相距极近,苏伏提起全部精神,一有不对便会展开炼魂幡,唯有迅速制伏这二人,才有逃跑机会。
此时有些懊恼,本来灵觉探过周边,并不曾发现修士,即是说没有埋伏他才进来,他灵觉必须用得很小心,若让别人发现他有灵觉,这才是最糟糕的事。
且方家若要杀他,中午便可动手,何至于等到现在?
方回淡淡一笑:“我这辈子有婉儿、有瑜儿,就够了,长生大道于我如浮云,神通亦好,法宝亦好,我拿了又有甚么作用?”
“修道三十二年,两次演化阴神失败,我已经没有机会再进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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