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半躬着腰引着皇帝向里走,身为奴才,有些事情不该想的就不要想,不能知道的哪怕猜到了些什么也要完完全全忘到脑后,这才是本份啊。
“下去吧。”挥手禀退了侍候在左右的人,连同王诚一起都守在门外,迈着缓慢的步子走进内堂,才转过弯口一抹颀长的身影淡淡映入了视线。
脚步一顿,墨皓熯……心如每一次般轻轻的恍惚起来,那天,就是因为这一抹相似的背影他才决定收下这人当男宠的,原本他想,既然自己只是想找个替身,那为何不找个和墨皓熯长相相似的?何必空把一腔疯狂顷在无悔身上,无悔毕竟是自己的血脉,自己不该也不能把无辜的他牵扯进本不该由他来承受的深渊里。
所以封了这个男人当妃,还故意封为燃妃,燃,熯,墨皓熯,你也成为我的妃子了呢,你死后的灵魂可会不甘?呵呵……虽然只是个替身,可羞辱你足够了!
“皇上……”怯怯转过身,燃妃低眉顺目的站在墨偃钥跟前,英俊的脸庞隐现着淡淡的苍白,注意细看还能看到他的身子在发抖。
“朕叫你说话了吗?”淡淡的听不出喜怒的声音悠悠响起,半眯着眼睛,墨偃钥坐到了一旁的椅子里,他讨厌这个男人的声音,这样怯怯的小小的声音哪里是墨皓熯该有的?那个即使站在了毫无退路的下风也能傲然挺立如天神一般的男人,怎么可以如女子般被吓的瑟瑟发抖?
想着,墨偃钥身上的冷气越渐越浓,直压得燃妃‘扑通’一声跪倒在了地上,双手扶地一个劲的磕头,“皇上饶命,求皇上饶……”
“闭嘴!”怒生生打断了燃妃的求饶声,墨偃钥几大步走到了燃妃身边,蹲身,用力抬起燃妃的下巴,毫无一丝感情的眼眸炯炯的盯在燃妃与墨皓熯相似的眉眼上,久久才悠悠开口,“燃妃,别忘了朕给你立下的规矩,朕喜欢看的是你的背影,是你的眉毛和眼睛,不是你这个人!所以……”手掌一紧,掌心中男人的下巴马上青红了起来,“你最好懂得扮好你自己的角色,不然朕不介意再找个更好的替身来。”
话落转身大步离开了屋子,墨偃钥走的决绝,等冰一样的气息完全隐去,被吓得半瘫在地上的燃妃才敢惨白着脸手脚并用的爬起来。
他知道的,他从来都知道,皇上想宠的那个人不是自己,还记得那晚皇上喝醉了酒他前来侍候,因为是被临时叫派过来的还提心吊胆了许久,可没成想,他第一次见到皇上竟然是在那样一种情况之下,那位高高在上的皇帝,在哭……
无声的泪水一滴滴打s-hi了华贵的龙袍,满地的酒瓶子中间俊秀儒雅的男人衣衫不整的坐在那里,他双目无神的看着远方,喃喃的也不知道在念叨着什么。
人都是同情弱者的,特别当那个弱者还是高高在上的皇帝时,这种同情会泛滥成灾,于是也不知是发了晕还是被魔鬼诱惑的他,一步步走到了皇帝的身边,他没多想的,只是想给皇帝披件衣裳顺便扶他进屋里歇下来。
苦涩的闭上了眼睛,燃妃将自己扔在了床铺间小声哭泣起来。
他怎么能够想到,看到他的皇帝会反应那么大,先是连踢带打后又抱着他又哭又笑,之后……他就被莫名其妙的封了燃妃,什么燃妃,皇帝根本连碰都没碰过他,可怜他一清清白白的男子硬是被人传成了狐狸j-i,ng,还是雄版的多重版本,他也懒得听了,谁让自己没事吃饱了撑的要去安慰皇帝的?如今看来,皇帝再需要安慰,那个能够给他以安慰的人也不该是自己这个低贱的奴才,只可叹,一切都晚了……
用被子蒙住头,燃妃又想哭了,他怕皇帝,简直怕的要死,每次皇帝来的时候都会盯着看他好久好久,他不能说话也不能挪动身子,僵直着身体定定坐在椅子里任皇帝用一会火热一会冷如寒霜的眼神看个没完,还天天如此有时一天好几个时辰,能保持到现在还没发疯连他自己都有些佩服自己了。
想自己就是一小人物,可以说从小到大基本上没碰到过什么大风大浪,能进宫办差是托了亲戚的提携,好嘛,第一天办差就被皇帝‘软禁’了,好在外面说风说雨的人虽然很多可见过他真面目的人没有几个,所以家里人应该还不知道如今‘深得呈宠’的燃妃就是他叶晓名,抽抽鼻子,呜~他想家了,想娘想姐姐还想家里的大黄狗,总之,如果可以他宁愿回家当一辈子没用的废材也不要当皇帝的宠妃,太可怕了!
哭得累了,燃妃迷迷糊糊睡了过去,月光下,晶莹的泪珠还挂在s-his-hi的眼角上,为这个才十五岁的少年平添了几许无助和凄凉,这可怜的娃子,命不好啊~~
话说这边的墨偃钥,怒气匆匆离开了情寿宫,挥退想跟上来的王诚,晃着晃着就晃到了盘龙殿,等他回过心神时人已经纵到了盘龙殿的一棵大树上,对面窗户刚刚好可以看到墨无悔的床。
皱眉,自己这是怎么了?竟然不知不觉就来到了这里,低头死死瞪视自己的脚丫子,都是它们的错!
‘咳咳咳咳~’一阵阵低咳将墨偃钥的视线又移回到了窗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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