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那天,天上下了好大的雪,小小的屋子四处透风,因为没有柴取暖我只能和姐姐抱在一起互相供暖,姐姐小小的手紧紧揽着我的腰,我听得到她牙齿打颤的声音,一如每年冬天一样。
天渐渐暗了下来,柴门外却突然响起了脚步声,还没等我和姐姐诧异来的是谁,门就被人一脚踢开了,进来的是两个男人,我认得他们,生活在同一个村子里没有谁是不认得谁的,以前看到他们我会小心的躲开,因为他们在村子里的名声很不好,整天不是喝多了闹事就是打架斗殴总之没干过正经事。
“哈哈王二,这两个货色长的越来越好看了,今天我们就拿他们取取暖如何?”
“嘿嘿……那你玩女娃子,男娃子嘛……交给兄弟我好了。”
看着他们邪恶的笑,听着他们恶心的话语,虽然我还不懂得他们要做什么,但直觉上知道一定是很不好的事情,姐姐和我一样,我们哆哆嗦嗦站起来向后躲,但小小的屋子就这么大,哪里躲得开两个成心找碴的成年男人?于是没多久,我和姐姐分别被人压在了身下,‘嘶嘶’衣衫碎裂的声音清晰入耳,身上好凉,心更觉着冷,身边的姐姐在大声喝骂着什么,我也气急的咬了身上的男人,然后脸颊上一痛,火辣辣的感觉充斥着心头,谁能来救救我?我是不是要死了?
也许是上天听到了我的求救声,薄薄的门板再次被人推开,接着身上的压力消失了,朦朦胧胧中我看到了一个男子的身影,他像个勇士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将我由地狱里拉了出来。
和姐姐抱在一起看着男子将王二他们打晕扔了出去,姐姐紧紧抓着我的手,长长的指甲掐进了我手背上的r_ou_里可是我却不敢呼出声,因为姐姐的眼神好可怕,冷冷的像是前些日子闯进村子里的那头饿狼,“姐姐……”低喃才刚刚出口,姐姐就冲了出去,她跑到王二两人的身边,抽出了他们腰间的匕首疯了般朝他们扎去,一下两下三下……渐渐的,鲜红的血染红了白色的雪地,我站在门口看着仍自扎个不停的姐姐,下意识抬头看向了一旁的男子,他……会不会被姐姐吓跑?
男子并没有走,他只是用很复杂,复杂到当时的我还不明白的眼神看着姐姐,“这就是天意吧……”轻轻的声音由他的嘴唇边溜出,男子转过身抱起我又笑了,他说,“幸好还有你。”
我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但我读懂了他眼睛里的温暖,最后他将我和姐姐都带走了,并且让我们拜在了他的门下,我是感恩的,因为师父给了我一个温暖的家,给了我可以快快乐乐活下去的人生,而姐姐……她一直都没叫师父为师父,她恨,恨天下所有人更恨男人,她在师父问她将来要做什么时,毫不犹豫的说,她要毁掉天底下所有的男人,一个不留!
多少年了,我仍记得姐姐说出这句话时的表情,冰冷、疯狂、执着、血腥,她把父母的死和自小的遭遇都归结到了男人是罪恶的源头之上,她变了,变成了为恨而活着的人,不知道什么叫做快乐,也不认为人活着会拥有快乐。
进了门才知道,师父还有两个弟子,一个叫洛晓,十八岁,是个很愿意笑的漂亮女孩子,一个叫楚慕云,他是大师兄,是一个……很美很美却更淡漠的男子,他的眼睛无论什么时候都是平静无波的,不管是对人还是对物,都一样,在他的面前你无端端就会觉着矮了那么一截,也会不自觉的对他生出亲近之心,看到他就想笑。
我常常跟在大师兄身后跑,因为我和姐姐拜入师门时才只有十岁,再加上常期营养不良看起来最多六七岁,所以师姐和大师兄都很疼我,努力跟着师父学东西,努力劝姐姐放下恨学会爱,努力跟在大师兄身后模仿他高雅淡漠的笑。
一晃十年就这么匆匆溜走了,二十岁的我不再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我看出了师姐对我的爱慕,也撞见了姐姐压倒大师兄时满脸鄙夷的样子,大师兄淡漠的表情越来越少,他开始喝酒,醉了总会坐在我的屋子里一夜到天亮,山上唯一没有变的是师父,他像是早就知道会发生什么,无论底下弟子们闹的多大都泰然的该干什么干什么,直到那一天,师姐向我表白而姐姐差点强x了我。
我永远都不会忘记,姐姐压在我的身上对我说,她要毁了我,身为她的半身,她不会杀我却要毁了我,让我和她一起恨,一起生活在地狱里,所以我没有资格得到幸福,永远都没有。
直到那时我才懂了,为什么她要折磨大师兄,明知道大师兄对她动了情却依然毫不留情的伤害,因为她知道,我在乎大师兄,我拿大师兄当成了与她一样的亲人,身为姐姐半身的我不应该有除她以外的亲人,其中也包括救了我们并养育我们长大的师父。
是师姐救了我,姐姐被师姐带到了师父那里,可师父最终还是没有重罚姐姐,只是将她囚禁在地洞之中面壁思过。
半年之后,姐姐出来了,她是被大师兄偷偷放出来的,那晚姐姐答应了大师兄会和他远走高飞,但姐姐骗了大师兄,她没有走,反而……杀了师父,就在我的面前,用她心头血养的蛊王控制着大师兄将长剑刺进了师父的胸口。
我混身冰冷,第一次在心中产生了恨,恨姐姐为什么执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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