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正德年间,南风盛行。
上到正德帝,有八子作乱,下到寻常官宦人家,也有四五名小倌养在家中,一时间,所有人都以养一两名如花似玉的小倌为荣。
山东秦士美,家中七世状元,祖父曾做过先帝的礼部尚书,父亲官拜刑部侍郎,现荣归故里,家中独子,从小吃喝不愁,家中妻妾成群,今年刚满三十岁,从小聪慧无比,喜读书,刚刚得中殿试第八十九名,便赶紧租了一辆车回家报喜。
刚刚走出北京,路上便看见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风姿秀美,但满面愁容。一双大大的杏仁眼水雾一片,似乎马上就要滴下泪,脸色稍显苍白,但从中还隐隐透着红润,从远处看楚楚动人,堪比西子捧心,穿着一身白衣,有种道不明的潇洒,骑着一头哼哼唧唧的黑驴,那驴头上还吊着一胡萝卜,又有种说不清的滑稽。
秦士美一见少年便觉魂飞魄散,惊见天人,恨不得现在就冲上去拉上手说会话,但还是克制住自己,装作关切状,便与那少年搭起了话。
少年初始谨慎异常,后来便慢慢松了口,见到秦士美装作老好人的样子,说了一会儿后竟忍不住痛哭失声,说出了自己的真实身份。
秦士美这才知道,这个少年叫石宣,家中本富贵,但一朝出事,竟落得家破人亡,只留一个年迈的,小时候又被人伢子抱走,人伢子见他男生女相,骨骼清秀,子又软,竟把他卖到了北京城最著名的南院。经过几年调|教,南院的妈妈打算前天让他□,石宣就抽了一个空,逃了出来。
秦士美只觉来了机会,天下掉了馅饼,眼前的少年我见犹怜,柔柔软软,并且出身低微,自己如果强行带他回家石宣肯定不会声张;并且少年从小就得到良好的调|教,说不定床上功夫一流,自己也能得一个伴侣,何乐而不为?便装作非常哀痛状,先叹息了石宣家中一番,又说了一会世道凶险,立马转了一个话题,问:“你愿意跟我回家吗?”
秦士美高中殿试第八十九名,这在旁人看来已经是不小的荣耀,可惜秦家多出才子,区区一个八十九名竟让秦士美一回家就被父亲毒打了一番,而父亲一看秦士美竟领回了一个男孩子,更气的七窍生烟,没过多久就乘鹤西去了。
秦士美一下子掌握了偌大家业,初时还有些节制,他便悄悄在郊区买了一栋小院,将石宣安置过去,隔三差五地就到那里厮混一番,后来便再也肆无忌惮,公开和石宣生活在了一起。
石宣确实也是一个妙人儿,平日里正经八百,有的时候手中还拿着《中庸》,《大学》之类的书籍朗读,一到房间便孟浪起来,词艳语随口即说,也不害臊,床上功夫那也是一顶一的好,两人欢好时,秦士美躺在石宣身上只觉无骨般,似在堆云端般舒爽,什么双龙戏珠,望月吹箫,菩萨过江等花样,百玩不怠,秦士美甚至还从京城采买了一套“双头龙角先生”,供两人把玩。
过了半年,京城派下官令,着秦士美去应天府赴任,竟是一个肥差,官拜四品的盐运使,择日启程。亲属朋友得知,争相来敬贺。
一日,秦士美刚跟朋友寒暄完,路上便碰见了一名穿着灰袍的道士,道士看起来非常落魄,已经将近四旬,但样貌不凡,身材魁梧,路上看见秦士美便强行给他脖子上套了一个护身符,随即便消失了。
而这护身符就跟长在秦士美身上一般,怎么拽都拽不掉,过了一个时辰,竟不见了。
秦士美大为郁闷,但同时只觉神清气爽,这也许说不定真是什么护身符,便慢慢释怀,又兼值晚上又有饭局,便慢慢忘了此事。
待到月上中天,秦士美大醉而归,一进了房间便发觉石宣一人裸着上身侧卧在躺椅上,正在认真读着一本书,秦士美只觉那曲线优美的脖颈让他心动不已,当即就似饿虎般扑了上去,连衣服都没脱,解了裤子便将石宣压在躺椅上开始行起了那事儿。
秦士美□一入菊蕊,只觉舒爽无比,随即大动起来,而石宣也引颈呻|吟,两人翻江倒海,誓死缠绵,竟从床上玩到了窗台上,待到两人清醒之时,天已大亮。
秦士美只觉大事不好,今日本来还要去家庙中祭祖,昨日这般胡闹还不知家中的人是怎么担心,立马慌乱地收拾好了一切便向家中走去。
走到半路才发现自己竟忘了换身素服,幸亏石宣哪里还备有一套,连忙折身返回了石宣的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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